陳觀樓不再去蘇夫子家,轉頭就去了平江侯府私塾,一頓酒肉就搞定了私塾的杜夫子。繼續保持三五天就去請教一回的頻率。
靠着這樣的辦法,他逐漸弄懂了《升天錄》第一篇的意思,開始嘗試修煉《升天錄》。其中艱辛難以言表。
幸虧有長生道果,抵消身體的損傷,他才能堅持下來。
天牢工作按部就班。
范獄丞不愧做過師爺,辦事的手段極為老辣,不動聲色間就敲打了一眾獄吏,並安撫了獄吏們的情緒,使人生出敬畏之心。
之後,范獄丞又親自做東,請大家上冠美樓吃酒。
大棒加上紅棗,將天牢上下一干人等哄得暈頭轉向,心服口服。
盧大頭私下裏同陳觀樓嘮叨,「范獄丞比蔣獄丞更有手段。蔣獄丞雖說死得冤枉,可也不算真的冤枉。」
陳觀樓喝了一口酒,試探說道:「蔣獄丞喝酒掉河裏淹死,這手法有點拙劣。」
「幾個生瓜蛋子乾的活,難免粗糙。」
哎呀,聽這口氣,盧大頭似乎知道一些內情。
陳觀樓想要繼續套話,沒想到盧大頭主動轉移了話題,似乎他自己也意識到酒後失言,說了不該說的。
陳觀樓只能暗道可惜。他還想打聽打聽,究竟是上面哪位神仙打架,波及到天牢的獄卒。那一晚兇險得很,差一點他也丟了性命。
最近天牢很熱鬧,一口氣關進來幾十號人,牢房都塞滿了。
原因是,打行拿錢替人消災,奉命打群架,打出了人命。
按理說,一般的民間官司,就算打出了人命,也沒資格關進天牢。縣衙的牢房沒那麼緊俏。
奈何,這裏是京城。一塊轉頭掉下來砸中十個人,五個人都有可能是某個權貴家的拐着彎的親戚。
京城別的不多,拐着彎的權貴親戚格外多。說不定街頭賣肉的豬肉佬都有一個轉了七八個彎道的權貴親戚。
打群架的兩伙人馬,背後都有人,往上面一捅,六扇門頭都大了。得,全都關進天牢,擇期審案。
陳觀樓是萬萬沒想到,七拐八拐,這案子還能和他扯上關係。
這天下了班,剛走出衙門,迎面走來一個嬌俏的姑娘。正是劉管事家的小丫鬟秀娟。
「我等你好長時間。」
「你怎麼來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
秀娟抿唇一笑,「陳小哥,我家老爺請你過府喝酒。之前去了你家遞帖子,只可惜你人不在。我只好守在天牢外恭候大駕。這麼熱的天,你也不請我喝口水。」
陳觀樓趕緊將人請到隔壁茶鋪,請了一碗茶水喝。
「你是說劉管事請我喝酒?」
「對啊!」
「這劉管事怎會請我喝酒?」陳觀樓很疑惑,他和劉管事至今沒見過一面,他也沒什麼值得惦記,劉管事怎會請他喝酒。
「為何不能請你喝酒。你有什麼疑問,見了我家老爺,當面問他不就行了。時辰不早,我家老爺正在府中等候。快隨我走吧。」
陳觀樓想了想,劉管事幫了自己好大的忙,雖說這事對於對方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他必須承這份情。
別管這頓酒有什麼名堂,他都必須走一趟。
再次來到劉宅,一切都是老樣子,可他的心境卻完全不同。
來的路上,他特意置辦了一份豐厚的禮物,感謝當日劉管事的慷慨相助。
兜兜轉轉幾個月,他總算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劉管事,一個中年漢子,身體略顯肥胖,給人的感覺很和藹,一張臉總是笑眯眯的。然而一雙眼睛,卻格外銳利,像是藏着刀霜雪劍,隨時會殺出來,將人捅個對穿。
陳觀樓仔細應對,上前見禮。
「小樓來了,快過來坐,不用那麼多禮。上兩回你來,我人不在家,錯過了。今兒,你一定要陪我好好喝一杯。」
「承蒙劉管事看得起我,幫了我好大的忙,我敬你一杯,先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