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故意給你難堪,我絕無此意。」
李大宏辯解道,只可惜他的辯解太過蒼白無力,連半毛錢的說服力都沒有。只會讓人感到虛偽愚蠢,真把人當傻子了。
陳觀樓呵呵兩聲,他都不想浪費唇舌繼續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但他還要逼着李大宏把錢交出來,就不能讓場面冷掉。
於是他說道:「有沒有,你自己心裏頭清楚。」
「你真不肯幫我?」李大宏死盯着他。
陳觀樓挑眉,「幫?怎麼幫?讓我拿錢給你填窟窿,你又不是我死鬼爹,憑什麼。」
「你就不能在賬冊上劃上那麼一筆。我聽人說,會做賬的人,隨便填幾個數字,就能將賬冊抹平。」
陳觀樓笑了。
笑李大宏愚蠢。更是憤怒於對方將自己當成了傻子戲耍。
他拿起賬冊,扔在李大宏面前,「來,你來隨便劃幾筆,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抹平賬冊。」
李大宏死死盯着賬冊,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沒錢!」
「你怎麼可能沒錢。李頭,明人不說暗話。之前萬獄吏在的時候,一直挺照顧你,給你的犯人都是不差錢的主。你在班頭的位置上這麼多年,以你的習慣,怎麼着也該攢了不少銀子。我知道你捨不得到手的銀子,可是,這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必須把虧空的銀子交出來。」
「我沒錢。」
枉費陳觀樓苦口婆心說了一大通,李大宏還是咬死了不鬆口,只說自己沒錢。
陳觀樓徹底怒了,「你要這樣,那就是逼我將事情往上面捅。別怪我不講兄弟情面,這事捅上去什麼後果,你自己承擔。」
「我沒騙你。我被人騙了。」李大宏抹了一把臉,被逼急了,他終於捨得放下面子,吐兩句實話,「有一門生意,南北貨物買賣,很賺錢。我留意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決定把錢投進去。剛開始還好,真的賺了錢。
可是最近一單,一船貨過關的時候被當地的稅兵給扣了。錢給了,貨卻要不回來。虧了!我的錢全都虧完了。我為什麼會有虧空,因為我還借了別人的錢。要債的人找上門,我被逼的沒辦法才會伸手。本以為不會被發現,沒想到」
他抓着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陳觀樓大皺眉頭,許久沒說話。
李大宏見他沒反應,猛地抬頭,質問道:「你不相信我?」
陳觀樓輕咳一聲,「要不你把剛才的話,當着范獄吏的面再說一次。說不定范獄吏見你遭了難,會寬限你一些日子。」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陳頭,你就說這麼長時間,我對你怎麼樣,你犯得着將兄弟往死里逼嗎?盧大頭找你借錢,你幾十兩幾十兩的借,也不要他還錢,怎麼到我這裏你就非要計較。」
「哦!」陳觀樓挑眉,「難得啊,拉扯了這麼長時間,李頭你終於肯說一句實話。敢情你當我是冤大頭,想讓我掏錢幫你補足虧空。你算老幾?」
「你別太過分。盧大頭他」
「少提盧大頭。盧大頭再壞,他不會坑我。可你,從你一開始就想着怎麼坑我的錢。李頭,我年輕識淺,不代表我是傻子。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不把錢補足,我一定會把事情捅上去。到時候後果自負。」
陳觀樓拍着桌子。
他果然沒看錯李大宏,小氣吝嗇不是問題,但是一心想佔便宜就是人品有問題。這貨,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獄卒的錢他要坑,如今還妄想坑到自己頭上。
做他的春秋大夢!
翻臉怕什麼,他直接掀翻桌子。
「陳觀樓,好好好,你好得很!這麼久的兄弟,算我看錯了你。咱們桌走着瞧。」
「記住,明天此時此刻,我沒見到錢,到時候別怪我不顧念舊情。」陳觀樓根本沒將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裏。
他現在連三品武者,都敢硬抗。還會怕一個李大宏。哼!
他料定李大宏不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