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母和王露都出了裏間,王霞才起身,打量起眼前的房間。大筆趣 m.dabiqu.com
雖然方才匆匆撇過一眼,但遠沒有此時細細打量來得更讓人震驚。
這是和王露一起住的房間,角落爬滿了蜘蛛網,床榻也是黑黢黢的,尤其靠頭那側的牆壁更是黑的發亮。
所有穿過和沒穿過的衣服都堆在床榻的角落裏,落滿了灰塵。
看着髒兮兮的房間,王霞低頭看了眼自身,原本烏黑粗壯的麻花辮沾滿了細碎的白色顆粒物,分不清是灰塵還是頭皮屑,應該很久沒有梳洗過了,上身是一件由藍轉黑的罩衫,下身是黑色長褲頓時雞皮疙瘩爬了滿身,很髒,非常髒。
王霞忍受不了自己這麼髒,也不顧還沒恢復好的身子,起身就去廚房燒熱水洗澡。
王家人都出門了,按照過往記憶,此時她們應該在村里上工。
將綁好的麻花辮解開,密密麻麻的髮絲纏繞在一起,真是讓人羨慕的發量,王霞邊感嘆邊犯愁。
剪吧,捨不得,不剪吧,真的梳不開。
快刀斬亂麻,王霞眼睛一閉,剪刀橫在齊肩的位置,手起刀落。
及腰的麻花辮應聲而落,她將麻花辮用繩子綁好收了起來。
好在剩下的頭髮一梳就順了,王霞忙將滿頭秀髮埋進水裏,原本緊繃的頭皮頓時都舒展開,整個人舒服極了。
現在人都買不起洗髮露,頭髮還是最自然的狀態,沒有經過工業化學的污染。
也不知道原身怎麼長得,這秀髮雖然沒怎麼呵護,但僅僅用清水過了一遍,便不複雜亂,洗完後烏黑髮亮的髮絲溫柔地垂在耳側。
一鍋溫水不夠洗澡,王霞就簡單擦洗了下身體,換了身稍微乾爽的衣服。
等全部收拾完,往屋外倒水時遇到了下工的王父。
王父瞪大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不知是驚訝於王霞的改變,還是驚訝於此時王霞還在家裏。
見王霞只是瞥了一眼,絲毫沒有喊他的意思,王父感覺自己作為父親的尊嚴被挑戰了,上前就要收拾她。
沒等她說話,王露賤嗖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爹,你可不能打四妹,她現在值三五百彩禮呢。」
開口就是一股陳年綠茶味,王霞微微蹙眉,原身的記憶中,雖然姐妹二人關係不太好,但也沒現在這麼惡劣。
王父聽到王露看似解圍,實則陰陽怪氣的話,眼神一亮,忙扯過王露刨根問底。
王露將先前發生的事情,毫不避諱着王霞,添油加醋的對王父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王父露出了和王母一致的讚賞的神情。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王父打量的眼神像一條條粘膩的肥蟲從四面八方射來,王霞感覺自己不是女兒,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不理會王父令人噁心的神色,王霞推開家門就走了出去。
看着周圍四面八方清一色的小土房,她可犯了難。
哪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娶老婆,小玲能收那麼多彩禮,別人不知道,她開了上帝視角可一清二楚,未婚先孕,母憑子貴,嫁到城裏去了。
鄉下哪有冤大頭的。
王霞邊沉思邊走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座大宅院前。
兩層小樓,抬頭望去,迎面就能感受到歷史遺留下的古樸之風,連大門上都有雕花,石制的圍欄將內里包裹的嚴嚴實實。
好氣派的人家。
「讓開。」
低沉有力的男聲從身後傳來,王霞嚇了一跳,轉過身去,一堵人形高牆遮住全部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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