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清問了許多問題,都是關乎如何使用得來的錢物合理有效的救濟百姓的。
這方面陳青兕不要太熟悉,從政多年,什麼黑的灰的白的各種手段沒有見過?
就算後世那複雜的系統,陳青兕都有法子找出一點漏洞,面對這個時代不成熟司法體系,他想要撈錢,有一萬種方法,讓人挑不出毛病。
李紅清看着傳授自己如何洗白黑錢手段的陳青兕,有一種將劍架在對方脖子上,逼迫他將自己之前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這些匪夷所思的方法,真不是經驗?
「乾脆,你跟着我一併行俠仗義算了,給我管賬,自由自在,瀟灑快意。怎麼也好過受窩囊氣,義興縣這個戴縣令,比你差多了。你這般謀劃,最後還是讓他將功勞給了別人,不覺得委屈?」
李紅清忍不住邀請他入伙。
陳青兕啞然失笑,卻認真的道:「當然委屈。」
李紅清先是一怔,想不到處處智珠在握的從容表情下,竟也會覺得委屈,隨即輕聲道:「那……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不夠格啊!」
「什麼?」
陳青兕笑了笑,不說話,想要不委屈自己,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天下人遷就於他。
不然人活在這世上,哪可能不受委屈,一帆風順?
翌日一早,陳青兕與彭耆老正一起用着早膳,李紅清身背行囊前來拜別。
「晚輩經一夜思量,發現此前諸多做法隨性而為,痛快了自己,卻未曾顧慮會給他人帶來危害。既已知曉,實難無動於衷,唯有盡力挽回彌補,特此拜別。以後有機會路過義興,再來拜會彭爺爺。」
隨之又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道:「多謝陳兄指點,他日有緣,江湖再見!」
李紅清來得突然,走的也是乾淨利索。
利索的讓彭耆老乃至於陳青兕都有些不適應。
陳青兕整日想着小丫頭圖自己什麼,跟着左右,安得什麼心,現在走了,莫名有些空寥寥的。
陳青兕、彭耆老也返回了銅官村。
本來陳青兕已經領了佐史的職位,應該在縣裏任職,但戴洪凌顯然氣量不足,不願重用,而陳青兕自身也不看好他的未來,沒有低頭之意,索性以結婚為由,請假回村。
陳青兕在村里深居簡出,除了每日的鍛煉,就是捧着書本,與彭耆老研究探討對義興縣,乃至於江南的初步治理。
陳青兕也不再藏私,將自己的看法與彭耆老細談。
彭耆老的思想治理的方式是以農為本,而陳青兕理念偏向重商,以商業帶動繁華。
彭耆老的方案有些過時,江南繼續發展農業,只會越來越窮。但陳青兕的想法又有些超前,見效快,但不符合這個時代。
彭耆老有些愛不釋手的看着陳青兕寫下的方略,反覆研讀,念到興起之處,甚至不知覺地提高了聲音:「將蘇、杭、常三地水路鏈接,達成民生內循環,自給自足,以江陰為中轉,與江北揚州鏈接,將輸送茶葉、歙硯、蘇繡開拓商路……好呀,好呀!」
他說着卻又忍不住抹淚,嘆道:「此法雖好,卻不知何時能夠實施執行?只怕此生無緣見到……」
陳青兕懂得彭耆老的意思,甚至因為開了天眼,看的更加透徹。
大唐朝廷發展核心在於兩京中原,發展的趨勢向西,着重於西域絲綢之路,故而除長安、洛陽之外,現在天下發展勢頭最快的地方是涼隴地區。
涼州七里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這種景象不久便會發生。
其他方向都在次一些……
但河北古來是人口密集之地,山西大唐龍興處,山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