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曄看着來人,煩躁的將手機扔在桌上,抬手摁了摁眉心:「出去,等會兒找宋姨拿套工作裝。」
「顧總您是不舒服嗎?」小夏端着牛奶走到桌前:「我以前學過推拿按摩,要不我」
「出去」
顧忱曄霍然起身,避開了女人伸過來的手,牛奶被碰翻,灑了他一身。他低頭看了眼弄髒的襯衫,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薄唇緊抿,半晌才從喉間擠出一句話:「太太讓你送上來的?」
每個音節都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小夏被他這冷厲的眸光一掃,身體瞬間涼了半截,說話都結結巴巴:「顧顧總,真的是太太讓我送上來的。」
「出去,以後沒有允許,不准進書房。」
小夏之所以來當保姆,就是抱了釣金龜婿的目的,為此還特意給經理塞了紅包,但此刻被顧忱曄一凶,哪裏還敢有別的念頭。
剛跑出書房,便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言棘,她背靠扶攔,正側頭看着她。
「太太太,」小夏猛的停住步子,畢竟她心思不純,看到身為女主人的言棘,還是會下意識的心虛,她強裝鎮定道:「顧總他沒喝」
言棘看着她,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小夏莫名覺得她在打量自己,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對面的女人開口了:「那就多送幾次。」
聰明的人,都是聞弦音而知雅意。
小夏懷疑自己理解錯了,畢竟哪家豪門太太會這麼想不開,給自己老公塞女人?就算不喜歡人,這不還有錢嗎,萬一弄出個私生子,還要多出個分家產的。
她不確定的又確認了一遍:「先生可能習慣了宋姨的照顧,對我有些排斥,剛才直接就叫我滾了」
言棘伸手,小夏以為她要打她,下意識就往後躲,但女人的手指只是落在了她下頜線上:「我之所以選你,是因為你年輕、漂亮、有野心,但如果你的能力撐不起你這份野心,我就只能換個人了。」
「是,我會加油的太太,那我先下去了。」這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恐怖,都他媽神金。
小夏離開後,言棘也準備回房間了,只是她剛要轉身,便看見顧忱曄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男人的脖子上有道被摩擦出的紅痕,襯衫領口凌亂的敞着,明顯是被粗暴撕開的。
他走到言棘面前,那目光,冷得恨不得撕了她:「你讓她配上什麼野心?」
「一個保姆,要有什麼野心?當上後勤主管?工資干到五萬六?還是把這套別墅弄到她名下?」
「」
言棘沒說話,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顧忱曄看着她那張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臉,越說越氣,臉部的輪廓緊緊繃着:「言棘,你好樣的,你給我塞女人,你」
他轉身就走,怕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打破自己不打女人的底線。
兩人的房間在同一個方向,言棘最近特別忙,實在提不起勁來跟顧忱曄吵,於是便落後了幾步。
她原本是想等顧忱曄先回房間的,但他好似跟她耗上了,她不走,他也站在那兒不動。
臨到主臥時,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泄氣道:「我不喜歡她,也絕對不會跟她發生什麼,你打的那些主意,註定是竹籃打水。」
言棘還在想工作上的事,回答的十分敷衍:「那我明天讓家政公司的老闆送份名單過來,你挑一個你喜歡的?」
「」顧忱曄覺得自己活不到退休那天,就要被言棘氣死,「我對女人沒興趣。」
「你要是想找個男的也行。」
「言棘」
他似乎被氣得不輕,欲言又止了好幾次,都沒能說下去,索性轉身回了房間,門被用力甩上,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走廊上迴蕩。
顧忱曄是真生氣了,連着好幾天都早出晚歸,這晚,言棘畫稿畫到很晚,準備去樓下吃點水果,一開門就和門外的男人撞了個正着。
聞着他身上嗆人的酒味,言棘皺眉:「你房間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