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吳里長咳了好幾聲,等止住咳嗽後,才半死不活的道:「家裏逆子犯了錯,生了誤會,老頭子實在是無法安心養病,就讓族人抬着,再押上逆子,親自上門賠罪了。」
逆子吳大已經被五花大綁,聽罷撲通跪下,朝着老宅大門喊道:「秦老爺子,是我貪圖享樂,拿了您家兩頭野豬崽子,我錯了,給您磕頭道歉了,求您莫要生氣,原諒晚輩這一回!」
哐哐哐,真的磕起頭來。
「吳大你做什麼?趕緊起來!」周班頭一把拽起吳大,看向吳里長,可他質疑的話還沒出口,吳里長就先罵了吳大:「逆子,誰讓你下跪磕頭的?你這跟強逼秦家人原諒你有何區別?咳咳咳!」
又猛咳起來,咳得肺都快出來了,可就是不死。
呂書吏看了半天戲,是站出來道:「周班頭,既然是誤會,不如把秦老請出來,把誤會說清楚。畢竟秦家是要在這裏長久生活的,不好跟里長家生誤會,且兩頭野豬崽,也不是啥大恩怨。」
其他書吏跟三位里長道:「是啊周班頭,這誤會是越早解開越好,可經不起堆積,還是把秦老請出來吧。」
讓我們跟秦家當家人打個照面,免得以後誤傷。
周班頭真是煩死這些人了,一天天的盡給他找多餘的事情做。
可沒法子,他只能喊:「秦老爺子,吳里長親自來了,你出來見一見吧……帶個男丁出來幫把手就成!」
你家孫女太狠,千萬別把她帶出來。
「是。」秦爺爺應着,帶着姜大郎出來了,看見吳里長後,行禮道:「見過里長。」
吳里長仿佛見了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一下子就老淚縱橫了,哽咽道:「秦老弟,對不住,是我沒管束好家中逆子,讓他給你家添堵了。」
吳大忙道:「秦叔,是我錯了,以後一定不敢再貪鄉親們的便宜,求您原諒我一回……我家趕了兩頭大肥豬來,是給您家的賠禮。」
「唔唔唔!」二栓的叫喚聲適時的響起。
呂書吏看戲不嫌事大,立刻指着二栓道:「這個好像是吳里長家的下人,怎麼也被綁起來了?還叫喚個不停,可是有什麼冤屈要訴?」
周班頭想掐死他,事情都快結束了,你來這一茬,真是浪費老子回縣城的時間!
「把二栓的堵嘴布團取下來,讓他有屁快放。」
「是。」衙役趕忙去取布團。
二栓立刻哭道:「不是大爺的錯,是我該死,用吳家的名義,逼迫秦家給了兩頭野豬崽做孝敬。」
撲通,他朝着秦爺爺就是一跪:「秦老爺子,我錯了,要打要殺,全憑您老做主,只求您老不要誤會記恨吳家……吳家是好人家,小時候我差點餓死,是吳家收留了我,給了我飽飯吃。」
嘖嘖,吳家是好人?
呂書吏想笑,可他憋住了,對周班頭道:「周班頭,事情的來龍去脈差不多都清楚了,你來做個了結吧。」
這戲演得太差,他不想看了。
周班頭看向秦老,道:「都是下人不懂事,賠你家兩頭豬,就此翻篇,如何?」
秦爺爺忙道:「不用賠豬,把誤會解開就行。」
里長家族都是根深蒂固的地頭蛇,為了幾家以後的安穩日子,秦爺爺不想結怨。
吳里長道:「不行,這賠禮,秦老弟一定要收下。」
姜大郎道:「秦爺爺,收下吧。收下,這事兒才能真正過去。」
既然吳家想要演戲,那他就成全吳家,且這兩頭豬本就是他們應得的賠償……粟粟說,應得的,憑什麼不收?
秦爺爺無奈,只能道:「成,我家收下兩頭豬的賠禮,從此與吳里長家的誤會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