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昏暗的鋪位上,坐起一道身影,站起來走下鋪位,借着門上鐵柵欄的縫隙光亮看清楚了臉,正是喬新華那張也有着幾處淤青紫腫的臉。
朱峰笑了,不過沒有調侃嘲笑的意思,他能理解,也覺得這很正常,魏濤沒有直接來一個驚醒他都覺得這小子心夠大了。
真正給對方高的評價,這晚上能睡着才怪,別看喬新華帶進來三個人,那沒用,真正關鍵的時候,還是要靠自己,也唯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兩人,顯然都在怕,怕晚上出現一些別的變故。
喬新華站在鋪位前,昏暗的燈光看着魏濤,兩人對視,良久之後,幾乎是同時開口:「安心睡覺?」
喬新華先接口說道:「我說到做到,走,且不報復。」
魏濤豎了豎大拇指,沒再說話,將枕頭拿回來放好,躺下就睡。
頭兩天,好吃好喝,第三天開始,小灶沒有了,但章澤還是會招呼魏濤出去抽煙,朱峰也從喬新華的口中知道了,眼前這年輕人竟然是曾經的曹隊如今的曹副職未來女婿,我去,這背景大了去了,怪不得,怪不得在這裏能得到諸多照顧。
將魏濤關在這,也是教育一下,看這小子安然的模樣,外面的大佬目的沒達到,肯定是要加碼了,可惜了,每天的大魚大肉沒有了,只能是清水白菜了。
魏濤喝第一口湯的時候,整個人頓在那裏,過了有十幾秒鐘,才緩緩吞咽下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大口的吃着饅頭,小口的吃着菜,吞咽着讓每一口食物順利的吞咽下去。
當天晚上,熄燈之後,睡不着覺,也是睡多了,也是肚子裏咕嚕咕嚕叫了。
幾頓之後,那是真餓啊。
餓的滋味是真難受啊,嘴裏也沒味,時不時的泛苦,儘管那牙膏效果不佳跟硬塊一樣,涼水拔牙,但刷刷牙,還是會給口腔內填充一些清香的味道,讓嗓子眼裏的苦澀感覺輕鬆一些。
咕咚咕咚的喝水,也不管自來水是不是健康衛生,沒那麼多講究,餓的睡不着,混個水飽,至少能睡着,三兩個小時憋醒了上廁所後繼續睡不着,那是三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幾天時間,朱峰沒直接勸,到是刻意的跟魏濤拉近關係,對此後者沒有抗拒,卻也沒有表現出如何的感興趣。
喬新華四天後主動湊到魏濤身邊:「魏總,何必呢?」
魏濤苦笑一聲:「我要說,是等着消腫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嚇人,你信不信?」
喬新華愣了下,旋即捧腹大笑,點頭,表示自己相信,這腦迴路,想法果真不一樣。
魏濤雙手枕在腦後,翹着二郎腿,靠躺在鋪位上,面對這樣並沒有惡意的笑聲,顯得很淡然,沒有不高興或是抗拒的意思:「緩兩天,也讓外面平靜平靜,亂七八糟的迎來送往怪煩人的,估計我出去了,管總也安排完通包的事情了,出去直接吃現成的了。」
喬新華是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淡淡說道:「是誰我說不說沒意義,錢我收了,估計也沒什麼人敢跟你扎刺了。」
魏濤:「知道又能怎樣,做生意賺錢,誰都想要多賺點,無可厚非。」
朱峰在一旁突然冷笑:「大華,你腦子都是大糞嗎?想什麼呢?」
被罵的人緊鎖眉頭,他不覺得朱峰是在挑釁自己。
朱峰壓低聲音,也沒迴避魏濤:「你出去之後,要麼到外地去混飯吃,本地,別想了,拿錢燙手知道嗎?魏總信守承諾,曹副職看不上你,可有的是人,等着巴結呢,直接在現場出面,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意味着什麼,雷霆一怒。呵呵,再退一萬步說,這事就算曹副職能安穩,就算魏總瞞着所有人,萬一魏總女朋友知道了,在姑娘面前,當父親的,你想想吧?」
喬新華一臉菜色,他當初接這活兒的時候,我光腳不怕穿鞋的,要錢不要命,最主要是他就沒覺得,那位能親自下場。
「魏總……」他臉色難看的看着魏濤,想要不服,可這哪還有不服的資本。
這幾天安穩的在這裏呆着,忽略了很多東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