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料定了樓寧不會走太遠。
說到底,他們才是這草原上的霸主!暫時的退卻不過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傷,並非是畏懼。
再說了,真要走遠了,他們這些人不就都跑了麼?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樓寧都不會走太遠。
「公子,樓寧的探馬離我們最近的只有五百步,他則帶着其餘人,一路朝西邊去了,不過速度並不快。」恰在這時,馬業騎着馬從黑夜中跑了過來。
李承乾很少讓馬業加入到戰局中去,他是斥候,斥候就該做好斥候的本職工作。
點了點頭,李承乾問道:「能解決那些探馬麼?」
「能。」馬業說道,「但這次他們很謹慎,距離拉得很開,估計只要我們一動手,樓寧就能立馬收到消息。」
樓寧也不是傻子,吃一塹長一智,他還能放任探馬被吃掉不成。
「無妨,就是讓他知道。」李承乾無所謂地說道。
到了這會兒,知道不知道,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李承乾要做的是騷擾樓寧,讓他無暇多顧,為劉三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樓寧要做的其實也簡單,就是不能讓李承乾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可以說,他們兩人是各懷鬼胎卻又不謀而合。
「這,我們要是追上去,把樓寧逼急了,和我們死戰怎麼辦?」普勒勃勃有些憂心地問了一句。
李承乾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於他而言我們是啥?充其量一群喪家之犬,而他呢?他還有着大好未來!常言道,瓷器不跟瓦片斗,他犯得着跟我們拼命?」
這話說起來的確不怎麼好聽,但還真就是事實。
一瞬間,眾人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不過聽李承乾把他都囊括進了喪家之犬中,再看看這少年,卻是多了幾分自己人的感覺。
「追吧,做做樣子也得追一追。」李承乾說道,「剛好,真把他們攆跑了,我們也好找個機會脫身,否則後面一直吊着個尾巴,這日子還怎麼過。」
眾人聞言,也是這麼個理,當下就跨上戰馬,直接奔着馬業說的方向追了去。
這一次,普勒勃勃和伊原錫帶人打頭陣。
還別說,這一百多人衝起陣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他們這邊剛動沒多久,樓寧那邊就收到消息了。
樓寧也是一愣,你們還真敢追上來?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將軍,這些傢伙欺人太甚,跟他們拼了吧!」副將說道。
樓寧一愣,詫異道:「拼?為什麼要拼?等我們緩過勁兒,將手底下的部眾都召集起來,到時候再對付他們不行?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和他們拼?你覺得我們最近死的人還不夠多麼?」
他從沒想過這個時候和伊原錫他們硬碰硬,沒必要。
練兵的時候死一些人,死也就死了,但真要把這麼多人全交代在這裏,他還真沒法交代。
「撤,讓他們追,我們去收攏部下,就怕他們不敢真的追上來。」樓寧很無所謂地說道。
騎兵就這點兒好,來去自由。
李承乾自然也不會下死手追他,沒必要,達成目的即可。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李承乾便帶着人追到了另一條路上。
有伊原錫、伊原峰還有普勒勃勃三個赤水源的土著,李承乾也不怕走丟,他們現在要做的反而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修整一番,連夜的大戰,人困馬乏的,必須休息了,否則再遭遇樓寧,他們哪還有力氣與人對敵?
這會兒,李承乾一行人正貓在一個前天剛剛被樓寧給屠戮了的一個部落里,雖然這裏經過一場大戰,哪怕過去了兩天,但那股子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