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這小子在撒謊,他是在污衊我們。」
不管事實如何,反正這倆人是打死也不會承認,是他們將人推倒的了。
「我沒有撒謊,除了我之外,還有好幾個人看見了呢。」
年輕人說完,目光在其中幾個圍觀的人身上打轉,只是這幾個人被年輕人盯得目光躲躲閃閃,可就是沒有任何要站出來的意思。
這些人因為怕被事後報復,選擇了閉口不言,年輕人立馬便慌了神,見此,那倆推到孕婦的男子,對其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你們……你們……」
被年輕人指着的幾個圍觀者,羞愧的低下了腦袋,但他們依舊還是選擇了沉默,畢竟這支隊伍青壯男子並不多,因為這件事而得罪了這兩人,對他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終於,少年看不下去了,他朝那年輕人一擺手,阻止了對方說下去的準備,開口便道:「沒關係,沒有人願意作證,我就等大姐好了之後再去問她,這件事,誰也沒有她有話語權。」
此言一出,慌神的立馬換成了推到孕婦的兩人,不過還沒等兩人擔心太久,那名離開後的老頭又折返了回來。
只見他雙手已染滿了鮮血,臉上帶着三分慌張,七分愁容,大口喘着粗氣說道:「當家的…人…人沒了,大人小孩…都沒能保住。」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現場落針可聞,少年先是不可置信的恍惚了一陣,然後便緊握雙拳,指甲都深深的刺入到了肉里。
他目光緊緊的盯在兩個始作俑者的身上,面色十分陰鬱,過了半晌後這才對其說道:「離開這裏,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兩個。」
「啊…?憑什麼,那女人已經死了,也沒人能證明我們倆做了什麼,憑什麼還讓我們離開。」
其中一個不服氣的喊了出來,但很快他就喊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少年,正在緩緩的拔出腰間的佩刀。
少年是個什麼實力,這裏沒人清楚,這是因為他們從未見少年使用過全力,但就少年以往的表現來看,別說他們兩個了,就是這裏所有的人都加在一起,少年都能輕輕鬆鬆將其秒殺,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兩個男人在看見少年動了殺機,立馬屁滾尿流的逃離了營地。
趕走了兩個鬧事者,營地很快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幾乎沒有人因為這兩人的離開,和孕婦的死亡而感到悲傷。
悲傷這種感情,在迷宮裏是一種奢侈品,對於習慣了與死亡打交道的迷徒來說,悲傷的情緒可謂是無處不在,可想要在某一件事情上提現它的存在,卻又十分的困難,因為迷徒們的感情,隨着在迷宮中不斷深入,早已漸漸麻木。
趕走了鬧事者,安葬了孕婦,少年心情變得非常的壓抑,他再次獨自一人來到了那片廢墟之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遠方。
他來到迷宮世界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還是學不會,如何讓自己平靜的面對死亡,如果有可能,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死去,除非對方要將他,或者他親近的人置於死地,不然的話,他連那些極為可惡的人都不願意消滅掉,這也是為什麼,他僅僅把那兩個行兇之人趕走,而不是就地正法的原因。
「卡啦卡啦」
忽然,一個腳步聲由遠至近走來,這次的來者,是那個救人失敗的老頭。
只見他佝僂着腰,手裏端着一碗湯,正緩步朝少年所在的方向蹣跚而來。
「當家的,喝口熱湯吧。」
說着,老頭便把手中的碗遞了過去,不過少年並沒有去接,只見他搖搖頭,對老頭說道:「不用了,我現在沒有胃口。」
見少年拒絕,老頭默默的收回了手裏的碗,面龐中透露出了幾分苦惱的神色,但在糾結了片刻後,他還是選擇說了出來:「當家的…你以後…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