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青杏取了碗筷回來。
替兩人盛了粥便識趣地退下。
顧舟停這才道:「忘了告訴你,我在鄧州安排的人昨晚來信了,邱大人叫了鎮遠鏢局的人去問話,關了一晚上,又給放了,官府還貼出告示,但凡提供糧食被劫一案的線索,賞銀五十兩,告示貼了三日,無一人去提供線索。」
姜晚檸暗暗鬆了口氣,雖然她讓陳宋他們事先跟參與劫糧的百姓們說明了利害,官府肯定會懸賞線索,誰若是貪圖賞銀出賣了大家,也是害了自己,法不責眾,最後有事兒的只有那個出賣的人。但姜晚檸還是有些擔心的,不希望陳宋等人成為官府緝拿的對象。
「還有,在你昏睡的第二天,鄧州的七大家又湊齊了十萬擔糧,已經運走了。我的人已經保留了證據。現在只等鎮北軍中的眼線拿到陸一鳴殺百姓冒領軍功的證據,等明洲那邊找到董成,我一併轉呈皇上。」
「姜娘子,目前我沒辦法阻止那批糧落到大淵人手中,你明白嗎?」
姜晚檸點點頭,她當然明白,把陸一鳴逼急了,若是來個魚死網破,紀雲宸帶來的五百士兵是打不過手握十萬雄兵的陸一鳴的。
現在只能忍,等時機成熟,一併與陸一鳴算賬。
好在,這次的十萬兩,耗的是七大家的家底。
「我實在不明白,陸一鳴他與大淵人做交易圖的什麼?讓邊關免於戰事?可聽說大淵軍還是頻頻來騷擾。」
顧舟停嗤鼻,冷聲道:「邊關無戰事,他的軍功從何處來?他得了軍功,大淵人得了好處,聯合演戲,各取所需。」
姜晚檸憤恨:「鎮北軍的番號給了他,簡直是侮辱了鎮北軍的名頭。」
上官家三代人浴血疆場,換來的鎮北軍鐵一般的旗號,就這麼被陸一鳴給敗壞了。
父兄以及十萬命喪固北的將士們若是泉下有知都能氣活過來。
顧舟停看她冰冷的眼中盛氣殺意,安慰道:「這個番號他用不了多久了。」
用過早飯,顧舟停還坐着不走:「姜娘子,在驛站的時候說過,要與你對弈一局。」
姜晚檸哪敢跟他下棋,一個人的棋路是有定式的,很容易被看穿。
「大人,我我有些累了。」姜晚檸故意咳了兩聲,做柔弱狀。
顧舟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以前她總是給他這樣那樣的暗示,如今終於合作了,她倒開始掩飾起來。
遂起身:「那就改日吧,姜娘子好生歇息。」
「嗯,大人昨晚一夜未眠,趕緊補一覺。」姜晚檸福了一禮。
趕人趕的不要太明顯。
顧舟停笑笑,轉身離去。
青杏在門口:「恭送大人。」
看着顧大人出了院子,青杏進屋:「娘子,大人要跟您下棋,您幹嘛不答應?」
下下棋多好,增進感情。
姜晚檸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青杏忙轉了話題:「咦,娘子,您這香囊哪來的?」
姜晚檸忙把香囊塞進袖袋裏,嘴硬道:「什麼哪來的,這就是我的香囊,你看你,一天天的心思都不知道用在什麼地方。」
青杏忍笑,娘子臉紅咯,那香囊定是顧大人送的。
三日後,隊伍啟程回京。
不似來時那般緊趕慢趕,回程時,每到一城或一鎮,顧舟停都會要求進城歇一歇,美其名曰考察民情,害的沿途的官員們戰戰兢兢,不得不小心伺候。
紀雲宸看破不說破,顧舟停分明是擔心那姜娘子的小身板吃不消。
他現在對姜娘子也沒那麼反感了,自然不希望姜娘子再病倒,慢慢走也好,大家都樂得輕鬆。
於是,回京的用時比來時足足多出十來日,等回到京城,十五的花燈都過了。
姜晚檸的商隊並未與顧舟停的隊伍一同進城,而是在城外逗留了大半日才進城。
一回家,玉娘和林若若,以及姜時都在。
「咦?林大夫你算的好准,說四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