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陽這日如往常一般去書院,陳平章就等在半道上,見到他:「昭陽賢弟,上車。」
上官昭陽接過安和手中的書箱:「安和,你回去吧!」
然後上了陳家的馬車。
「平章兄,其實你不必日日在此等我的。」
陳平章道:「我也沒為你繞道,等你一起走,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路上還能與你說說話。」
上官昭陽笑呵呵的打開書箱,從裏頭拿出一包點心:「這是昨兒個玉娘送來的,有你一份。」
陳平章愉快地接過點心:「玉娘的手藝真不錯,嘴都被養刁了,我現在吃聚香齋的點心都覺得不對味。」
「我也是,我都好多年沒到這麼好吃的點心了,以前阿姊還在的時候,我若得了先生誇獎,阿姊就會給我做好吃的,我阿姊的手藝那才真叫一個絕。」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陳平章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樣的女子,文能吟詩作畫,武能馳騁沙場,洗手亦能做羹湯,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昭陽,我二叔的管家說幫我尋了一出宅子,散了學,你與我一同去瞧瞧如何?」
昭陽訝異:「你要從你二叔那搬出去住?」
「我倒是想搬,可我二叔肯定不會答應,是我在江城的幾位同窗托我找房子,他們年後就要來京城,參加明年的應試。一個叫沈放,一個叫齊遠,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
「那敢情好,不過,依我說,你也別找什麼房子了,住我家去,我家空房間多的是,我還能多幾個伴。」
陳平章笑道:「先去看看,若是不滿意再說。」
兩人來到書院,見好些人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說什麼有趣的?也讓我樂呵樂呵。」上官昭陽走上前,拍了下魏九郎的肩膀。
魏九郎如今對上官昭陽那是畢恭畢敬,腆着笑臉:「昭陽兄,我們在說秦六朗的事兒。」
上官昭陽挑了挑眉:「他怎麼了?」
死了?
「聽說秦六朗能說話了,上回我去看他,他還歪着嘴只能啊啊啊的,一張嘴口水就往下淌。」
上官昭陽有些不高興,那傢伙怎麼還好轉了呢?
「不是說治不好了嗎?」陳平章問道。
「是,幾位御醫都是這麼說的,但前幾日有個女大夫毛遂自薦上門替秦五朗醫治,才扎了三天針,竟能讓秦六朗說得出話了。」
「這女大夫外地來的?京城可沒聽說過有醫術如此高明的女大夫。」有人道。
魏九郎道:「確實是外地來的,聽說姓姜,在恆昌街開了家三希藥堂。」
上官昭陽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恆昌街,三希堂,姓姜。
除了姜娘子還有誰?
上官昭陽轉身就走。
陳平章喊道:「昭陽,你去哪?馬上就上課了。」
上官昭陽頭也不回:「借你的馬一用,幫我跟先生請個假。」
陳平章略一琢磨,不由的暗道一聲「不好」。
昭陽肯定去質問姜娘子了。
陳平章忙追上去,可自家馬車的馬被昭陽騎走了。
小潘正在院子裏練武,聽到敲門聲,前去開門。
「小郎君,您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小郎君不是應該在書院嗎?
上官昭陽繃着個臉:「姜娘子在家嗎?」
「在呢,在配藥房,小的馬上去通稟一聲。」
「不必了。」上官昭陽徑直朝配藥房走去。
小潘心裏犯嘀咕:小郎君怎麼一副找人算賬的架勢?
姜晚檸正在配藥房調製濟民十方中的地黃丸。
青杏給她打下手。
「娘子,之前做的都沒賣出去,怎麼又做這麼多。」
姜晚檸笑的諱莫如深:「很快就都能賣出去了,只怕這些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