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和藹,就好像是一個十分關心晚輩的長輩一樣。
但宴辭卻不會天真以為,對方是真關心自己。
畢竟坐在龍椅上的這位,最是虛偽,除了他自己外,他不會關心在乎任何人。
包括他的兒子,所有的兒子。
宴辭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陛下,看您說的,雖然臣已經是無根之人了,但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皇帝點頭道:「那丫頭的確很貌美,只不過,她不是已經嫁過人,跟那沈愈白做了幾個月的夫妻了麼?」
宴辭知道,皇帝早就把今日蹴鞠比賽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但卻偏偏還要多此一舉這樣問。
不外乎是不完全信任他罷了。
宴辭也就配合着他的問題,笑得十分得意,「具體原因不知,但那沈愈白應該是不行。這樣說來,還是讓臣佔了一個便宜啊。」
皇帝見宴辭是真高興的模樣,他心中疑慮全部打消,嘴上卻笑罵道:「你啊你,果真讓你撿了一大便宜!只是,容城王府那邊,怕是不會輕易答應吧?」
宴辭道:「陛下放心,等拿了賜婚聖旨,臣回頭可以去對容城王府說,如果不嫁給臣,那麼郡主就要重新嫁給那沈愈白了。今日在比賽場上,見郡主是真厭惡沈愈白,她恐怕是絕對不想再回頭了。」
「如果他們還是不依呢?」
「容城王府如果要抗旨,那就是藐視皇威啊,臣就有理由先把他們抓起來關到大理寺的監牢中了!」
這句話,正是說到了皇帝的心坎上。
皇帝笑着說道:「倒也不用這樣直接,你切記,待會去去容城王府傳聖旨,一定要心平氣和啊。」
手上卻已經利落地拿起毛筆跟宣紙,準備寫聖旨了!
看着表裏不一的皇帝,宴辭拱手道:「臣遵旨。」
很快,賜婚聖旨皇帝就擬好了,皇帝還說因為這是宴辭的婚事,所以派了趙福安去給宣讀賜婚聖旨。
等到趙福安跟着宴辭上了馬車的時候,他低聲道:「都督,陛下是讓奴才去監視的,等回來,奴才該如何說?」
「照實說便可。」
「是。」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容城王府的大門口,這是幾個月來,皇帝的賜婚聖旨,第二次來到容城王府。
第一次是靜寧郡主。
這一次是固倫郡主。
門人趕緊進去通報,不一會兒,離滄就怒氣沖沖地跑了出來,他二話不說就一拳砸向宴辭!
宴辭扣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道:「離小將軍,我今日來可是帶着陛下的聖旨來的,難不成,你們容城王府,打算抗旨不成?」
離滄磨了磨牙,「不,我就是單純地想要揍你!」
「那改日我們再切磋武藝吧,今日正事要緊。」
趙福安也連忙拱手道:「離小將軍,王妃跟郡主在府中嗎,雜家還要宣讀賜婚聖旨。」
離滄表情十分複雜,差點沒有繃住,好在這個時候,離瑾從裏面走了出來,他表情也十分陰鬱,但還很克制,做出了請的姿勢。
「二位裏面請進。」
雖然離瑾跟平時差不多的表情,但趙福安還是感覺,這位皮笑肉不笑的離世子,比離小將軍更可怕啊!
他扭頭偷偷瞄了一眼,發現都督大人竟然十分淡定從容,他不禁給對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還是都督厲害!
等他們走了進去,正好看到容城王妃東方嫣然,她的身邊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固倫郡主。
東方嫣然就不怎麼克制了,她十分不善道:「宴辭,你這手腳倒是夠快,賜婚聖旨都給求來了?難道,這聖旨是早就寫好了的?」
宴辭笑眯眯地說道:「王妃說笑了,怎麼會是寫好的?不過,這件婚事畢竟是郡主親口允下的,賜婚聖旨,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呵,滾你的什麼錦上添花!讓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