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
皇帝字字句句都是在試探,哪怕宴辭是他的第一心腹。
宴辭笑了笑,「陛下您說得對,臣的確是有私心啊!誰都知道臣是您的爪牙心腹,而容城王府的勢力,又一直十分敏感令人忌憚。倘若靜寧郡主嫁給了臣,那她從臣那偷消息傳達給容城王府怎麼辦?」
皇帝不動聲色,「你怎會把靜寧想成了細作?她不過是一個剛及笄不久的小姑娘而已。」
「陛下,難道您忘記了,臣是無根之人啊。靜寧郡主就算是不選沈愈白,也有許多更好的選擇,她誰都不選,為何偏偏選臣呢?」
皇帝一聽,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容城王府有不軌之心?」
「這不得而知,暫時沒有證據,不管如何,也不能讓靜寧郡主嫁給臣,陛下,咱們試探不起。」
陛下沉吟片刻,他知道宴辭說得有道理。
只是他還有最後的顧忌。
宴辭知道他顧忌什麼,低聲補充道:「陛下,您給他們賜婚,是為了靜寧郡主閨譽着想,畢竟如今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而榮成王府定然會十分不滿這樁婚事,屆時就會把所有怨懟,都記在了沈愈白身上。如此這樣一來,七皇子想要借容城王府的勢,恐怕並不容易。」
無形之中,再次平衡了七皇子跟九皇子的實力!
這也是皇帝陛下想要看到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堪稱最完美的解決方式!
思及此,皇帝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他感慨道:「還是宴辭你聰明啊。對了,說起娶妻,你也二十多了,雖然你是無根之人,但都督府還是得有一個女人幫你張羅府中內務,如果你看上了哪家姑娘,朕也給你賜婚!」
宴辭笑了笑,「陛下說笑了,誰家姑娘敢跟着臣啊。」
「你啊你,總是妄自菲薄,哎,如果你不是宦臣,朕肯定要給你一個內閣首輔做一做!」
「陛下就知道逗臣。」宴辭輕鬆地笑了笑,眼底都是鄙夷。
倘若他不是無根之人,皇帝哪裏會將他當成心腹?
宴辭又陪着陛下說了一會話,就順利地拿到三道聖旨。
一道是將沈家褫奪侯爵,降為伯爵,同時罰沈奇沈愈白各一年俸祿,以及停止了沈家第三代襲爵。
另外兩道,就是賜婚聖旨。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宴辭率先來到沈家,將先後兩道聖旨都宣讀完後,沈家人都傻眼了!
就是所謂的一個棒子,一個甜棗。
讓沈家人怒,怒不出來。喜,也喜不上來了!
三四兩房人,也都是呆若木雞的模樣,侯爵都變成了伯爵,襲爵還終止在了沈愈白這一代,那他們這兩房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爭?
沈奇跟沈愈白硬着頭皮,跪下來接了兩道聖旨。
此時沈家人心情複雜,誰都沒有從這個事情中回過神兒來。
唯有沈愈白捏着那道賜婚聖旨,追了出來。
「宴都督,請留步!」
宴辭想趕着快點把另外一道聖旨,送到容城王府,然後好去醫館陪婠婠。
被沈愈白突然喊住,他滿臉不愉。
「世子有事?」
沈愈白屏退了周圍人,低聲道:「宴都督,今日肯定是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婠婠。雖然我跟她和離了,但我跟她從小就定親,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如今這個局面,實在是被迫之舉。」
宴辭眼底沁着寒光,嘴角卻沁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哦,世子是何意,本都督怎麼聽不懂呢?」
沈愈白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我,我以後自然還是會庇護婠婠的,都督身份特殊,就不勞煩都督了!」
那一刻,宴辭眼底殺意驟現!
什麼東西,都這個境地了,竟然還敢覬覦婠婠?
可真是不要臉啊!
宴辭心中閃過幾種想法:比如,剝了這人的臉皮餵狗,或者是直接砍了他的根,又或者乾脆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