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都反了!」
他一腳踹在唐攝都胸口,只聽一陣噼里啪啦骨碎之聲,唐攝都如同斷翅的鳥兒一般從高台上落下,元烏咳出滿地金粉,罵道:
「狗東西!」
天空之中風雲涌動,漸漸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螺旋,最中處空白無雲,只留下沉沉的金光,正對着漸漸漂浮而起的白髮老人。
元烏披頭散髮,兩眼暴凸,看着天空中如同暴雨般落下的金粒與鐵粉,嚎出不似人聲的悲鳴。
整座青池山在金鐵暴雨中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如處孤島,分辨不出周圍的人與物,元素真人神情漸漸嚴肅起來,舉起手中的玉杯,遙遙對着天空之中碰了一下。
「師兄…走好。」
『七月,青池唐元烏兵解,金雨如瀑,落鐵如沙,靈識破散,不辨遠近,俟至金雨稍歇,出戶而視之,沒過三丈,青峰化作金峰矣。』
青松島。
「我且隨你去那坊市,順道看一看是在群夷海峽何處。」
李曦治說完這話,先是頓了一頓,兩人皆是面色一變,感受到天地靈機的劇烈變化,連忙一前一後駕風而起,往天上飛去。
青松島上本就築基眾多,已經可以看到天空中漸漸站滿了各色身影,齊刷刷地轉向南方,神色或是複雜、或是嘲諷、或是冷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元烏隕落了!」
李曦治神色有些複雜,雖然此人與自家的關係一向不怎麼好,可好歹是個紫府修士,只能低低一嘆,微微躬腰,以示禮節。
眾人看了一刻,遠方的金鐵暴雨很快停歇下來,李曦治回身讓青池宗的弟子上來,當着韓適楨的面吩咐道:
「我得了峰主線索,去韓家走上一趟,你告知眾人,防着他們一個個來請示白白撲了個空。」
韓適楨低頭不語,這弟子應聲下去,李曦治才歉道:
「宗內規矩頗多,還請見諒。」
韓適楨哪裏敢多說什麼,只連聲道:
「不敢…不敢…應該的。」
當下一齊駕風而去,過了兩日,飄飄落進坊市之中,等到坊市的大陣開了,韓家修士急忙迎上來,直呼家主。
「道人請看!此乃我家途流坊。」
韓適楨卻不理會他們,落後李曦治半步,笑盈盈的介紹着,輕聲道:
「還請道人先隨我去主殿,稍作歇息,我去問詢那幾個散修的蹤跡。」
聽到這話,李曦治眉頭微微一皺,若有所查,隨他到了那大殿之中,在側旁坐下了,韓適楨兩步退下,出了大殿,面上的笑容迅速退去。
下頭上來一壯漢,神色凝重,韓適楨低聲道:
「那幾人如何說的?」
這壯漢只道:
「搜了一人的魂,其餘幾人都已經不成樣子了。」
原來韓適楨嘴上說放了幾人,實際早就將幾人拆骨扒皮、搜魂奪魄了,那伏魔短棍也早被韓家收入囊中,只是當下有些懊悔,喃喃道:
「早知李曦治如此敏銳,就不應貪下那伏魔短棍,眼下不好解釋,只怕幾人說錯話惹他厭惡我家,只能謊稱幾人跑了」
袁成盾的兵器乃是築基級別,還是成雙的築基法器,韓適楨自然起了貪念,如今也只能順着話說,在外等了片刻,這才入內,面上掛起笑容,愧道:
「道人!卻是我魯莽,這群人才賣了東西,立刻往四面去了,無片刻停留那伏魔短棍,卻是無緣了。」
『看來袁成盾當真是身隕了。』
李曦治在上首端着茶杯,心中當然不信:
『你韓適楨在東海立足,哪裏是什麼善類,恐怕得知有築基遺產,早就扯個名頭將這幾個散修抓起來了!無非要吞那對築基法器。』
他對這東西沒什麼貪圖之心,並不在意,也不揭穿他,隨便揮了揮手,只問道:
「可有那處的消息?」
韓適楨連忙回答,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