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沒入字句中,陸江仙大抵能感受出這兩枚籙氣的不同。
重海長鯨籙能使受籙者法力綿長,真元如海般厚重,呼吸間便能以尋常人數倍的速度回復法力。
竭命功成籙則使受籙者能耗費壽元來換取法力,使得受籙者短時間內爆發出數倍的實力。
只是讀完這兩枚籙氣,陸江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重海長鯨籙。
他倒是希望李通崖能走得更遠,體內的玄珠符種能多養上幾十年再收回,更何況以李通崖的性子哪裏會是用壽元與他人拼命的,還是這重海長鯨籙實用些。
「給你開好了掛,好好守着家,我先睡上一陣」
陸江仙喃喃自語,緩緩沉眠,下方的李通崖只覺得一股白氣沒入眉心,昇陽府中赫然浮現出一枚淡白色的籙氣,上書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字:
「重海長鯨。」
「白籙?!」
還不待李通崖反應過來,體內的氣海靈輪震動,一身修為如同火山般井噴。
「練氣三層…練氣四層…練氣五層」
氣海穴中的深潭猛然擴張,整整比原來大上了五六倍,原本存儲滿真元的氣勢頹然而落,給李通崖一種一身修為只餘下兩三成的感覺。
李通崖震驚得難以自持,張嘴喃喃自語:
「好誇張的籙氣原來這寶珠中有一枚籙氣…重海長鯨籙,好生厲害!」
見着面前的青灰色鑒子緩緩落下,李通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出了院子盤膝而坐,開始凝聚真元起來。
誰知這才坐下,差點又將李通崖從入定狀態中驚醒。
「氣海是大了五六倍,可這真元恢復速度快了十倍不止!本以為恢復起來恐怕要四五個時辰,如今看來恐怕還不用一個時辰!」
盤膝入定,李通崖僅僅花了半個時辰便調息完畢,感受着體內如淵似海的真元,喃喃自語道:
「恐怕受籙前的三個自己綁在一起也難以圍殺現在的我,反而會被我活生生耗死」
駕風而起,李通崖心情輕鬆了不少,暗自尋思道:
「湖中的那大溶洞靈氣充沛,騰出人手時便可將其修上一修,足足有十幾畝地大小,不知道抵得上多少個眉尺山洞府,今後的修煉之所卻是不用愁了。」
摸了摸儲物袋,剿滅汲家時分潤了五十枚靈石,加上售賣物品所得和這些年的盈餘,合計在七十枚靈石左右。
「鏘」
李通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寒光凜凜的長槍,正是蛇洞中所得的那築基期法器,雪白髮亮的槍身上浮現着一縷縷電芒,刺得李通崖手心發麻。
「害」
李通崖苦笑一聲,自己不懂槍法不說,這築基法器沒有相應修為卻是駕馭不得,只能放在儲物袋中吃灰了。
「家中大陣還未布起,先帶在身邊。」
將長槍收好,李通崖又取出一枚玉簡出來。
這枚玉簡不同於尋常玉簡,通體紫色,摸起來冰涼刺骨,堅硬程度也遠超想像,李通崖估計自己用盡全力也傷不了分毫。
「據那張允所說是陵峪門滅門後丟失的《江河大陵經》,也不知是何等的功法。」
這玉簡鎖了法印,靈識碰上去如同撞上了鐵壁,李通崖只好將其收起,待到日後打聽到了消息再說。
踏步到了前院,李玄宣正埋頭讀着木簡,李通崖輕輕坐在在他身側,低聲道:
「家中如何?」
「尚好。」
李玄宣點點頭,解釋道:
「山越流民已達一千二百之數,加上村中原有山越,數目已過五千。」
「治下村丁已達三萬,黎涇村已然聚居有一萬人,李氏有八百餘人。葉氏子弟則有三千餘人。」
李通崖望了眼他手中的木簡,沉思道:
「如此數目,恐怕來年身具靈竅者也不少,要看好了,莫要讓這些山越私底下起了什麼亂子。」
「侄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