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項平閉目感受了一陣,臉上頓時一陣蒼白,咬着牙低低地罵出聲來。
「他娘的十個練氣修士?這遭瘟的叫人怎麼救?這汲家哪來的這麼多練氣修士!」
鏡中的陸江仙更是不斷催動鏡子傳遞信息,看着其中七道氣息拱衛着最中心的那一道,心中也是暗道:
「這算什麼事,若不是李項平謹慎萬分,換個人匆匆忙忙撞上去准就暴斃了。」
陸江仙這才鬆了一口氣,卻赫然發現又有一道練氣修為的氣息從望月湖上升起。
李項平也再度閉目查看,遠遠感知到一道強橫的氣息正從望月湖方向升起,在空中輕輕一晃,朝着西方而來。
陸江仙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體會着那道氣息身上強烈的熟悉感和吸引感,幾乎要罵出聲來:
「這他娘的分明就是前幾年感受到的望月湖中的那道能修補法鑒的氣息!」
那練氣修為的氣息赤裸裸的貪慾和惡意在神識範圍中就像是個大電燈泡般閃着紅光,陸江仙心中閃電般地閃過許多念頭。
「這人準是奔着我而來的,在這望月湖中至少蟄伏了十幾年了!」
李項平也愣了愣,見那氣息正同一道流星般直直地朝着他襲來,頓時汗毛卓豎,往腿上拍了一個神行術,扭轉方向向北方奔去。
「這人又是誰?!怎地隔着如此之遠這人還能這般明確朝我而來?娘的這下算是被萬家害慘了!」
一邊狂奔着,李項平腦海中念頭不斷閃動。
「這人騰空而來,必然是練氣修士,絕不能往西邊家中跑!我死了尚算小事,若是將這人引到了家中,那便是萬死難贖了。」
「法鑒還在我手中,萬萬不能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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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蕭華看着陣外靜靜站着的汲登齊,恨意幾乎要從雙眼中飛出,身邊站着個披着石青色的刻絲披風,額頭寬大,臉色倨傲的男子,正不滿地開口道:
「萬兄,這李家人怎地還不出手,不是說好地鎖華芊大陣升起便動手麼。」
「平遠兄,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這男子正是李通崖在冠雲峰上見的那盧家新晉練氣,如今也是萬家花了大代價請他來助陣,務必要將汲登齊擊殺。
萬蕭華苦笑一聲,心中疑竇叢生,暗道:
「這李項平也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曉得唇亡齒寒的道理,我萬家一旦滅亡,汲家便毗鄰李家與盧家,就連盧平遠這蠢貨都能看出要幫着我萬家吊住一口氣,這李項平怎麼不曉得?」
深深嘆了口氣,萬蕭華的內心越來越不安。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盧平遠罵罵咧咧地起了身,也不顧萬蕭華的勸阻,架着飛梭出了陣,朝着山下的汲登齊叫道:
「那汲家家主!」
「你又攻不破這烏龜殼子,白白浪費時間圍着這山又有何用?這萬家我盧家罩了,速速滾蛋,省得你我還要做過一場。」
話音剛落,山中的萬蕭華和山下的汲登齊皆是一陣無語,萬蕭華只覺一陣窒息,心裏惡狠狠地想着:
「這樣的蠢貨也能練氣?!當真不公!」
汲登齊則是眯了眯眼,心中滿是鄙夷,低聲道:
「老子的底褲都比這貨多二兩腦子。」
言罷提了提刀,正欲騰身上前,卻見虛空中一陣哈哈大笑,仿佛一塊隱形的幕布被抽走,被一眾修士簇擁着金衣男子終於現了身,捧着肚子指着下方的盧平遠大笑道:
「哈哈哈,倒也有趣,居然有比本公子還囂張的人。」
陣中的萬蕭華抬頭望着空中,見着那一群凌空而立的修士顯出身形,頓時臉色一陣蒼白,腦海中嗡嗡作響,空白一片。
「一,二,三八,練氣都是練氣怎麼可能!」
他頓時覺得胸中煩悶異常,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勉力叫道:
「元凱!萬元凱!」
萬元凱也是一臉驚惶,連忙上去扶住家主,眼中微紅,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