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有些惶恐,跪伏在地上。他入宮不久,這還是第一次見羅幼度這位大名鼎鼎的中原天子。
一個平頭老百姓,首次見到至尊,難免惶恐。
甚至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秦翰?
羅幼度看了一眼,身後的傅裕,問道:「你的人?」
傅裕雖未能伴羅幼度左右,卻是宮裏地位最高的內侍,身旁有一二小黃門聽命調用,也屬正常。
傅裕恭聲道:「回陛下,秦翰入宮不久,老奴見他機敏有力,就留在身旁聽用。」他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道:「秦翰進宮不久,不知規矩,還望陛下恕罪。」
秦翰也反應過來,趕忙自稱「奴婢」請罪。
羅幼度眯眼笑了起來:「無妨!」心中卻道,若非如此,自己保不准錯失良才。
想着剛剛冒出來的呂蒙正,又看着面前的秦翰,還真是放眼四顧,皆是人才。
這秦翰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歷史上最著名的宦官名將。為大宋征戰疆場三十載,勇猛善戰,衝鋒陷陣,無往不前,北破契丹、西鎮西夏,南平益州,屢建奇功。蕭太后南侵,澶淵之盟以前,秦翰率兵日夜防守,盔甲不卸達七十餘日,直至訂立盟約為止。
關鍵秦翰身為太監,人品卻是絕佳,溫良謙謹,接人以誠信。他跟皇帝與將官兵卒的關係處理得非常好。
病故之後,不只是宋真宗聞訊落淚,跟隨秦翰作戰的禁軍將士也悲痛不止,哭泣哀悼。
太監大多都屬於反面人物,不受後人討喜,秦翰卻是其中為數不多的正面人物,一代名將。
不過眼前這未來的宦官名將,明顯還小,看模樣至多十歲出頭。
唯唯諾諾的,很難將他與歷史上那個宦官名將相提並論。
羅幼度直接說道:「朕看此人頗有眼緣,傅內侍可否願意割愛?」
「這……」傅裕猶豫一二,但顯然不能亦不敢拒絕,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倒不是他小氣,而是不敢,怕有後患。
秦翰進宮才不過三月,並非宮裏長期培養的太監。
根據他了解,秦翰是河北獲鹿人,自幼好武,年少時已習得一身武藝,在尚武的北方,少年一輩未逢敵手。然命格不好,屬於天閹。秦翰的出眾本就遭人嫉恨,有此缺陷,不免受到他人冷眼唾棄。
如此生理問題,是男人忌諱,秦翰在人前抬不起頭,不敢見人。最後送進了皇宮,當了一個小黃門。
精於武藝,入宮時間又短,乖巧是乖巧,但忠心不可控,傅裕是真怕出事。
羅幼度卻無這般顧慮,他留下秦翰可不是為了侍奉自己。
面前的這個秦翰如若是歷史上的那個名將,顯然身懷不一樣的潛能。
歷史上放着散養都能養出如此成就,好好培養,還能差到哪去?
傅裕看着秦翰,低聲道:「還不謝過陛下?」
秦翰因自身心理問題,有些自卑,這突然給羅幼度看重,腦袋蒙蒙的,得到提醒,慌忙謝恩。
羅幼度見狀,有些懷疑會不會遇到同名同姓的人,臉上依舊如常,心中卻是想着,讓人查一查,看看是否值得培養,別在最後搞個烏龍。
傅裕住在尚食局,半途就先行告退了。
羅幼度則領着多名內侍,走向仁明殿。
羅幼度善於健談,與新來的秦翰閒聊。
多聊了幾句,羅幼度便發現了秦翰除了膽子有點小,言談舉止頗為不俗,回答的也很有水平,有年少老成的意味。
羅幼度也改變了念頭,覺得他八成就是秦翰,只是不知為何性格如此懦弱。
羅幼度漫不經心地問道:「聽你之言,自幼學習武藝,可懂兵法?」
秦翰怯怯的道:「奴婢學過兵法……」他頓了一頓,又說道:「奴婢小的時候,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