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日慶、杜景碩為了分地盤吵得面紅耳赤,其餘幾人都在看着熱鬧。
倒不是他們看不上陳覽的紅河三角洲,只是他們的領地里紅河三角洲有些距離,強要過來也不好管理,都等着吳日慶、杜景碩分出一個勝負,他們好坐地起價,討要一些好處。
陳覽坐擁風水寶地,領地富庶可是人盡皆知的。
阮超、阮寬、阮守捷在一起交頭接耳。
「地讓他們爭,布海口的糧食、牲口、金銀珍珠等寶物,我們分了,看看誰敢來搶!」
阮超實力本就強悍,又有阮寬、阮守捷在側,底氣十足。
阮守捷、阮寬自然沒有異議,齊聲說好。
阮寬一邊看笑話,一邊說道:「這中原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嘛!根據興王府那邊的消息,潘美都撤軍了?」
興王府是南漢的叫法,已經改成了廣州府。
不過阮寬他們叫習慣了,並沒有改回來。
此次冒險出征,他們最怕的就是潘美會為了營救陳覽而出兵,
對於廣州府的監視,幾大使君都是不遺餘力。
他們的使者是親眼見到一部分中原兵卒北歸的。
阮超道:「他們應該是沒有真正動武的意思,這交趾對我們來說,那是寶貝。可在人家中原天子眼中未必就是如此中原天子坐擁天下,哪裏看得上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我看中原天子就是想白得一交趾,讓陳覽為他衝鋒陷陣。見我們反應那麼大,覺得出兵交趾不划算,自然退去了。」
阮守捷也點頭道:「多半如此!」
他也得到了潘美撤了一部分兵馬北歸的消息,而且他的人沿路暗探,跟着兵卒從桂陽、郴州北上,已經進入荊湖了。
兵力在五萬上下,潘美在嶺南還有五萬餘兵馬用來剿滅境內的叛亂,穩定嶺南的局勢。
這也是三阮二吳一杜勝券在握的原因所在。
沒有中原地干涉,陳覽不過是瓮中之鱉。
連中立的李奎、矯順也順應時勢地譴責起了陳覽,站在了三阮二吳一杜這邊。
便在吳日慶、杜景碩面紅耳赤,幾欲動手的時候。
便在三阮越聊越上頭的時候,一個血人衝進了他們所在的大帳。
吳日慶、杜景碩本就在氣頭上,瞬間抽出了寶劍,喝道:「何人敢闖大帳?」
三阮呆呆的看着血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阮守捷驚呼道:「老二,你不在仙遊,這麼跑這裏來了?」
那個叫老二的血人全身上下都血跡斑斑,似乎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人搖搖晃晃地,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倒。聽到這一聲呼喝,用呆滯的目光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沒等視線聚焦,已經癱倒在地,喃喃道:「大哥……好多人,仙遊沒了。」
阮守捷一聽老巢沒了,眼睛都急得充血,怒喝一聲。
阮守捷身長聲高,聞者震駭,人稱雷公,他這一吼,好似晴天裏打了一個響雷,震得大帳嗡嗡作響。
他上前一把揪住血人衣襟,拎小雞一般將之提在手裏,左右甩了兩個大耳光,厲聲道:「清醒一點,什麼情況!」
血人給打地恢復了些神志,不顧高高腫起的兩頰,伸手扶着兄長,痛心疾首的道:「中原人殺來了,無邊無際的人,好似惡鬼一樣,爹爹、四郎都死了……」
此言入耳,阮守捷只覺得天旋地轉,
瞬息間,整個大帳一片死寂。
三阮二吳一杜完全沒有了聲息。
阮守捷的領地在仙遊,位於交趾的最北端,緊挨着南漢的安德州、思誠州。
也就是說中原參戰了……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們的背後。
一股恐懼的情緒在帳內蔓延。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