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插一條消息,前文國號定「乾」,今天一書友提醒,說乾朝音等前朝,很是尷尬,特別修改為「虞」。
汴京張宅。
羅幼度登基以後第一次出宮,目的就是駙馬府,給了張永德極大的面子。
看着原本駙馬府的匾額已經取下,換上了樸實的張宅。
張永德自然是親自出府迎接。
羅幼度也不擺皇帝的譜,親切地叫着「駙馬」。
來到了大廳,稍作寒暄,羅幼度就說起了當前的局勢:「世宗病故,趙匡胤、范質謀反,周嗣流落北疆,為蠻夷脅迫,更是胡謅辱後之檄文,致使中原動盪,四方不安。朕手中可靠之將帥不足,想請駙馬出山,擔任荊南都部署,不知駙馬意下如何?」
張永德在廟堂混跡多年,羅幼度這一登門,就知他來意,早早的想好了託詞,未加細想,脫口就出:「草民現已閒雲野鶴……」
哈?
荊南都部署!
張永德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沒有任何遲疑,高聲道:「承蒙陛下器重,臣願為陛下排憂解難,受此重擔。」
他字句中充滿了笑意。
羅幼度多加了一句:「這荊州地處長江中游,江漢平原西部,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嶺。需面對三分之敵。使相勇則勇矣,機變不足。朕覺得此職位,非駙馬莫屬。」
張永德眼中閃着異彩,連忙道:「臣絕不負陛下厚望。」
隨意與張永德聊着局勢,羅幼度發現張永德對於當前的局勢,很有自己的見解。
張永德說道:「四方諸賊,多是手下敗將,不足為懼。要打則打最強。弱者會因實力不足而瞻前顧後,懾於威勢而不敢動。反之,打弱者,勝之,無利於威勢提升,萬一對方負隅頑抗,我軍一時不得勝,反而弱了威勢。」
羅幼度大讚:「我與駙馬,英雄所見略同!這一仗,要打就不能挑弱的,直奔最強而去。」
送羅幼度出門,張永德繃着臉一步一步地走進書房,關上門,嘴角立刻歪了,小孩似的跳了起來,手舞足蹈。
好好想了一會兒,張永德大步出了書房,高聲道:「老賈,你去市場給我挑一頭黑豬,算了,我自己去!」
潞州。
李筠剛剛接見了來至於契丹的使者,悄悄的將他送出府衙,心底有些慌亂,拿不定主意。
李筠其實沒有多大的野心,也沒有想造反。
但是他這些年過得實在憋屈。
堂堂的封疆大吏,地方節度使,只有軍權跟財權,安排一個地方官員的自主權都沒有。
這叫什麼事?
而且軍中還有一個監軍周光遜,李筠怎麼看這個周光遜都不順眼,好幾次都想將他一刀砍了。
其實郭榮對於李筠這種老牌節度軍閥還是很尊重的,地方監軍只有監察的權力,並沒有半點實權,根本影響不到李筠。
郭榮的用意就是給李筠一個警告,讓他在外駐軍的時候,莫要為非作歹。
只是這樣,李筠便極其不滿,時常懷念太祖郭威的仁德。
其實這仁德就是放縱,郭威亦是一代明主不假,但他求的是穩,所以他對於麾下的驕兵悍將報以縱容的態度。
一方為所欲為,一方法令如山。
李筠這種老軍閥自然是喜歡前者的。
李筠叫來自己的兒子李守節、心腹府中從事閭丘仲卿一併議事。
李筠開口就道:「剛剛契丹人派來了使者!」
李守節、閭丘仲卿嚇了一跳。
李守節驚呼道:「父帥,你這是要造反?」
李筠怒道:「不是爹想反,是羅幼度逼着爹反。爹本以為郭天子駕崩,人死政消,便與羅幼度商議恢復節度使應有的權力。結果他沒幾天就當上了皇帝,他知道我想要什麼。卻只給了一個中書令的頭銜,擺明了不打算恢復節度使因有的權力。繼續讓他這個皇帝繼續當下去,命都可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