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光寺!
符昭信站在寺廟的舍利塔上,眺望向西北戰場。
西北方向丘陵溝壑起伏交錯,環境異常複雜。
在這種地形下,騎兵難以發揮作用,部隊也沒有辦法大規模地伸展。
契丹縱然在兵力上有優勢,卻也發揮不出來。
地勢地形一下子將契丹的兩大優勢給限制住了。
符昭信亦不得不感慨,自己這個妹婿在用兵上確實有一手。
他提前全軍出動, 為的就是搶佔這要地吧。
以桑乾河堵截後路,以寶光寺附近的丘陵護住左翼,將契丹機動性強,全員騎兵的優勢,限制最低。
只是……
這一想到羅幼度那光明正大地將郭暾、欒軍調到中軍,符昭信心底就一陣不舒服。
忍不住眺望了一下中軍戰場。
這距離太遠,也看不清勝負,就見兩波螞蟻在激烈地互毆。
符昭信皺着眉頭,再想自己那個妹婿是有意將自己調到這寶光寺,還是無意之舉?
真不將自己當外人吶!
還是老爹說得對,那傢伙渾身都是心眼。
跟他在一起得慎重又慎重,免得給他賣了,還在一旁高興地幫他數錢。
符昭信繼續看向戰場。
面對這種地形,契丹兵下馬而戰,他們在打散建制,將戰場分割成三十個,爭奪每一個丘陵的控制權。
契丹兵的這種亂戰打法,也逼得符昭信不得不採取部隊小編制的方式與契丹丘陵上下交戰。
這地形契丹騎兵施展不開,他們中原的戰陣也沒有伸展的空間。
士兵們在起伏的丘陵之間遭遇,就是一通亂殺,拼殺得異常慘烈。
符昭信忽然發現西北方向最高的那個丘陵居然給契丹兵攻佔了,天雄軍給驅趕下了陣地,逃在最前邊的他認識, 是都頭費俊,眉頭微微皺起,問道:「去調查一下,什麼情況!」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費都頭說:他率領的都隊受到了契丹猛烈地進攻,抵擋不住,退了下來!」
符昭信瞬間暴怒道:「那不是退,是逃。費都頭,天雄軍的老人了。果然,多年不戰,膽氣都消了。」
「讓執法隊去,告訴他,念他以往功績,他的家眷,我會為他保全。將他的首級傳令全軍,告誡所有將士。還有再犯者,以舊法處置,不管是誰,絕不容情。」
這個時代從來不將人當人看。
兵卒作戰,若有膽怯逃跑者,全家受誅。
當然大周沒有這個規矩, 可天雄軍最大的不是皇帝, 而是符家。
符昭信眼中閃過一絲絲的不滿, 在五年前天雄軍哪會出現這種情況。
五年不戰,固然訓練沒有落下,可心態不可避免地起了變化。
就這個費俊,當年可是水裏來,火里去都不皺眉頭的。
現在有了家室,居然帶頭逃跑。
費俊的人頭傳閱三軍,天雄軍上下氣勢徒然一震,拼殺的更加兇狠了。
契丹軍陣。
耶律沙咬着嘴唇,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這連綿吃人的丘陵,眼中透着幾絲焦慮。
仗打到這個地步,局勢什麼的已經很明朗了。
幽州地界的草地滿足不了他們的牧群。
谷郙
牛羊一旦吃不飽便無法產奶,他們等於失去了一大食物來源。
後勤的壓力更重,耗下去更加沒有勝算。
今日一戰,他們若是輸了,那就真的玩蛋大吉了。
中軍不好打。
右翼蕭阿不底貪婪無能,指望他破局,還不如指望山神相助,一塊石頭砸在敵軍中央。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自己這裏。
儘管這丘陵發揮不出自己的優勢,對方也無法佈陣。
憑的就是亂戰武勇,只要能夠搶佔丘陵,無須去攻打對方在寶光寺里的軍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