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契丹都對着北營展開了進攻。
手下諸將輪着來打,攻勢一日強過一日。
但憑藉着營壘的堅固,防守器械運用得當,每一次進攻都擋了回去。
焚屍堆也從八個,升到了十二個。
契丹見一時半會拿不下北營,也開始想別的法子,
不再強攻營壘。
羅幼度見狀,明白到攻城的時候了。
契丹不再強攻營寨,他這裏耗下去也沒了意思,反而會增添幾分變數。
這日深夜!
震耳欲聾的鼓聲驟然響起。
兩千士兵雙手高舉着火把,一步一步地向幽州城逼近。
炙熱的火光照的周邊,黑夜猶如白晝。
瞬息之間,
幽州城也做出了回應。
緊張的金鑼聲四起,
昏昏欲睡的兵卒給將官叫醒,見着城下的陣勢,臉上皆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驚懼。
城外的十二個屍體堆已經燒了五天了,現在還在燒着,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現在輪到他們了嗎?
室昉自從周軍兵圍幽州城後,他就住在了城樓之上,這一聽到消息,瞬間合衣而起。
出了閣樓,見南城正面毫無聲息,南城牆東段附近嘈雜成片,從城樓向下眺望,果然無數火把在東邊閃耀着。
室昉瞬間就猜透了羅幼度的用意。
己方士兵不多,對方不打算通過正規手段從正面攻城。
畢竟就算破了城門,
還有一個瓮城的存在。
平白浪費時間兵力,直接避開瓮城,攻打南城東段城牆,直接登城而戰,拼消耗。
只是這大晚上的攻城,
看得清楚嗎?
他無暇多想,往東走了一百五十餘步,
高聲下達命令:「莫要慌張,都打起精神來。吩咐下去,李都頭、張都頭,你們速度將床弩往這邊移動,拋石車也向這邊靠攏。幽州城易守難攻,此番保管要他們有來無回。」
室昉高聲打着氣,下達一個又一個的命令。
然後在城垛上,向着遠處眺望。
他將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隙,眼睛都看痛了,也只能看見一大坨光亮。
對面火光的亮度蓋過了月光,強光與黑暗形成了一道光幕屏障,根本看不清楚光亮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室昉到也不以為意,他是不了解這其中存在的光學現象,卻也知道自己看不清對方,對方在強光之下,也看不清自己。
只要對面到了近處,便能看清楚了。
室昉冷靜地鼓舞着兵卒的士氣,說道:「對方攻城,第一步就是要填埋護城河。我們站在高處,他們就是一群箭靶子,
往死里射。讓他們知道,我們燕趙兒郎的厲害。」
室昉靜靜的等着,對面的鼓聲未停,但亮光卻一直未動。
一晃半個時辰過去了,室昉等得有些心急。
李都頭忍不住嘟噥了一句:「怎麼還不動,不會又耍我們吧?」
羅幼度特別吩咐的,攻城不急着攻。
不過大晚上的敲擊通戰鼓,做做樣子,那是允許的。
閒得無事的諸將官,隔三差五地就敲一通鼓。
這周軍敲的隨意,但守城兵卻不得不重視。
不說十虛一實,就算百虛一實,他們都不敢賭。
沒那個資本。
室昉心底也拿捏不准,但看着那片火光,說道:「應該不至於,可能是在調動攻城器械。打幽州城樓,得用大型器械,大型器械移動的慢。」
又過了半個時辰,室昉氣得只想給自己一耳刮子,下令道:「兵士分四批睡覺,就在原地休息。」
再度過了一個時辰,室昉心底確信了,自己這是給對方耍了。
帶着幾分氣憤,帶着些許無奈,還有一些尷尬,吩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