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彥暉見曹彬舞動長槍左右突殺,眼瞧就要殺到面前,嚇得直接跪伏在地,保命要緊。
周邊兵士本就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見指揮使都降了,更加沒有戰鬥欲望,繳械投降。
劉彥貞率領兩萬人追擊羅幼度去了,留在正陽的兵士不過四千餘。
讓曹彬一千騎兵一陣突殺,加上張瓊、潘美的一千步卒強行登船拼殺,數量雖多,卻難以組織有效的抵抗。
曹彬縱馬高呼道:「繳械不殺,想要命的所有人都給我脫乾淨了下河!不從者,死!」
潘美也在這時候,下達了命令。
「想要活命的自己跳河,船艦上的賊兵,一個不留。」
行軍打仗最關鍵的是配合。
帥與將的配合,將與校的配合。
指揮的命令是通過將校執行的,再高明的戰術戰略,若將官執行不到位,都是白搭。
曹彬、潘美這對未來的大宋雙壁此刻便完全領悟了羅幼度的作戰意圖。
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劉彥貞追擊「潰敗」周兵的大部隊。
對方人數在他們之上,必需確保這些兵卒無法在之後的交戰中給他們帶來威脅。
曹彬、潘美各自遇到的情況不同。
曹彬遇到的是在正陽浮橋周營中搬運物資的唐兵,人數集中,若大開殺戒,只會逼得他們誓死抵抗。
不如聚在一起,用淮河水困住他們。
正值春季,溫度適宜,河水偏冷,卻又凍不死人,只能讓人失去戰鬥力。
只需數十兵士以弓弩守護江岸,即刻看住成為俘虜的兩千餘人。
而潘美遇到的情況是兩千餘兵卒分散在大大小小不同的船艦上,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將這些兵逐一揪出來,如曹彬那樣統一看管。
所以他不需要一個俘虜,遇到唐兵就殺,然後驅趕其他船艦上的兵卒,讓他們跳河自行逃命。
他們要的是船艦,而不是人。
不同的局面不同的方式,曹彬、潘美通過自己對戰場的判斷,近乎完美的完成了羅幼度的命令,讓整體的計劃順利的進行下去。
曹彬、潘美在江岸上匯合,相視一笑。
潘美道:「國華,點火吧!」
曹彬微微頷首,讓人點燃了火焰。
漆黑的狼煙,沖天而起。
遠處劉彥貞又追了一里地左右,這地上有兵士潰逃的腳印,周邊也有各種丟棄的物資,可就是見不到周兵的人影。
「娘的,這北人的本事都練在腳上了?」
劉彥貞罵了一句,他看了張延翰一眼道:「張裨將,你帶些人前去探查一下?」
張延翰看了一眼,他們這行人總共才十餘匹馬,些人是幾人?
對方這潰敗的腳印少說也有數千,還有馬匹的痕跡,自己帶幾人去追,萬一給人發現,不等於送死嘛?
正想着理由,忽然雙眼瞳孔一縮,驚呼道:「煙,有煙。」
劉彥貞往後望去,臉色也是巨變。
那狼煙方向正是正陽橋。
有人燒他們的船?
劉彥貞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大叫:「快,快去救援。」
他們是憑藉舟船的便利直插正陽橋,繞到了周軍的後方,就是欺負大周沒有水軍。
如果舟船給燒了,他們這伙處在周軍後方的兩萬人等於是瓮中之鱉,一個都活不了。
劉彥貞心急火燎,催促着兵士回援。
當他們趕到正陽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已經列隊整齊的兩千大周兵士。
潘美、曹彬、張瓊、常思德並列於軍前。
劉彥貞遠遠眺望,見遠處煙霧不斷,但明顯不是大範圍的起火,火勢沒有蔓延,心底大安,目光狠狠地着面前的兩千兵士,看了一眼身後,來回跑了二十里還沒有吃早膳的兵士,個個蔫了吧唧,這還怎麼打?
想着如何拖延時間,給他們喘口氣,但這個想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