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事情是經得住推敲的。
在那天帶着藥奔向河城的路上,整整一天,秦廣林把二人從相遇開始,所有的事情都重新過了一遍。
過年回來的前一天,跟何爸聊一下午,他也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何妨那邊扯,然後發現
有些東西,對不上。
這個朝夕相處的人身上,籠罩着一層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透的迷霧。
「我知道你是我未來的老婆,我也肯定會娶你但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秦廣林很確定兩個人的感情,從各個細節都能看得出來,這無需懷疑。
他只想要個解釋,真正的了解她。
何妨埋着頭不出聲,秦廣林的心慢慢沉下去。
許久後,她終於抬起頭來,看着秦廣林問:「你真的要聽嗎?」
她的表情讓秦廣林心裏一突,卻還是點頭道:「你說。」
「我知道……我知道未來要發生的事,我見過……」
「……」
秦廣林愣了愣,然後被氣笑了。
當這是在演戲呢?
「你知道未來的事?」他打斷道。
「嗯,我知道。」何妨點頭。
「你算出來的?」秦廣林扯了扯嘴角,「奇什麼遁甲是吧?」
「不……」
砰!
何妨渾身一抖,被這聲巨響打斷了話語。
「你現在還想用這種鬼理由騙我!」
秦廣林暴怒地拍着桌子站起來,在客廳來回走動兩步,又站到何妨身前盯着她,「那你說,這怎麼沒算出來?」他指了指自己頭頂,努力壓抑着情緒問:「不是會算嗎?我腿上有個疤你都知道,這怎麼沒算出來?!」
「說啊!怎麼沒算出來我差點被人打成傻子!」
「我還以為你真要解釋什麼,就這麼把我當傻子糊弄是嗎?!」
「你不說,你憋着都行,有必要這樣嗎?我傻嗎?你別哭,行,我坐下,我們好好說,我問你,你是不是就一直把我當傻子糊弄的?」
「……我沒有……嗚嗚……我真的不是想瞞你……你不要凶我……哇……」
穿着睡衣的何妨靠在沙發上,兩隻手垂在身側,仰起頭號啕大哭,纖弱的身軀微微顫抖着,哭得讓人心疼。
就像個失去糖果的小孩。
前世今生加起來相識近十年,他從未這樣大聲和她說過話。
秦廣林煩躁地重新站起來,轉身踱幾步,忽邁過來緊緊地抱住她。
「別哭了,我不問了,我們不吵,不問了,我們不吵……」
「嗚嗚……你那麼用力拍桌子……」
「我的錯,我的錯,你罵我,你打我。」
「……我說的是真的……」
「我信,我信。別哭了……」
「……嗚嗚嗚……你手痛不痛?」
「……」
秦廣林呼吸一窒,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兩個巴掌。
不想說就不想說,誰還沒有點自己的私隱?
「我喘不過氣了……嗚嗚……」
「好好,你別哭了,我鬆開。」秦廣林趕緊鬆開一點,瞅瞅飯也沒辦法吃了,抄起她的腿直接抱到臥室裏面,在床上放好。
「你等着,我下去看那個樹枝還在不在,拿上來讓你抽我。」
「你別走……」何妨抽噎着拉住他衣角,「我還沒和你說……」
「不聽了,不用說了,我們捐,八萬夠不夠?我這兒還有。」
「不,我要說……」
「不說,你那些事很正常,做飯嘛,天賦異稟,我不也是這麼快就學會了?大學四年,放我身上我也能學得溜溜的,很正常。」
「……你剛剛吼我,還想打我,我告訴你媽,讓你媽打你。」
「我怎麼可能打你,你打我還差不多,你打我吧。」秦廣林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頭上拍,「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