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世界又遊了牽掛。
她感受着他掌心手指的溫度,確定橫在兩人中間那道冰冷的牆消失,閉上眼睛,眼眶卻再一次濕潤起來。
謝傅看着這張由謫仙化為凡人的臉容,她臉上的表情複雜而生動,心頭有剎那間的心軟,驟地強迫自己把手收回。
嗐,臉上的溫暖消失,雲臥雪睜開眼睛,眼眶裏淚花朧朧,懾人心魄的清麗中透着楚楚可憐,讓謝傅不忍睹視,他本性善良,可仇恨又驅動着他去這麼做,內心極為糾結矛盾。
雲臥雪失落的勉強一笑,感覺自作多情。
謝傅回過神來,笑道:「抱歉,褻瀆你了。」
多麼謙謙君子啊,雲臥雪毫不在意,嫣然一笑:「這不算褻瀆,你那回那回」
謝傅會心一笑:「那回也不算褻瀆,那是報復,我感覺我當時還是太善良,太便宜你了。」
雲臥雪輕道:「我知道,你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在玉塵山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雲臥雪一笑:「你知道嗎?這數月來儘管你對我一直繃着張冷臉,但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你如沐陽溫熙的笑容。」
這話讓謝傅有點負罪感,問道:「如果你錯了呢?」
雲臥雪斬釘截鐵:「我不會錯!」說着目光瞥向他早已止血卻留傷痕的手腕。
「不管如何,我為剛才的無禮向你道歉,我先回去休息了。」
謝傅說着從她腿上起來離開。
雲臥雪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脫口問道:「我能再看到你的笑容嗎?」
謝傅沉吟了幾息:「或許吧。」
自此之後,謝傅對雲臥雪的態度變得和善,時而也能從謝傅臉上看到笑容。
雲臥雪在心中暗暗認為,勉強算的上的朋友吧,自入世以來,她就沒有過朋友,也從來沒有朋友這個概念。
嚴格來說,許格、魏無是、九方長鯨三人更像是朋友,但云臥雪從沒有過這方面的念頭,或許從一開始他們三個就被拒於朋友門檻之外。
在她眼裏,三人也有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不是敵人而已。
許格三人畢竟是道行高深,兼天賦異稟,若無天賦也不會有今日成就了。
在雲臥雪的教授指點下,慢慢踏入肅心之境。
這卻是遲早的事,就像一名畫藝大師,只擅長山水畫,不擅長飛禽走獸,改學畫飛禽走獸,大成只是時間問題。
況且仙、道本為一家。
儘管如此,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雲臥雪要求三人精臻做到鞏固不移。
如果有肅心輪輔助就不必,早就可以行動。
因為到了最後關鍵時候,這幾天謝傅一直呆在院子裏,與許格他們三個老朋友吃喝同住。
這日謝傅抽空回內宅洗了個澡,在閉目浸透在熱水中,屋門突然被推開,謝傅淡淡開口:「夏兒,不是跟你說不必了,如果你要把我當做小孩子,給我把尿的事兒你也一併包了吧。」
「切,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卻是澹臺鶴情不屑的聲音,謝傅睜眼扭頭,水氣朦朦中一道優雅高貴的動人身影,不是澹臺鶴情又是何人,笑道:「怎麼是你?」
澹臺鶴情嗔道:「怎麼不能是我,你巴不得是別人吧。」
「這府內就你最美最風燒,我還能巴不得誰啊?」
這也算甜言蜜語,澹臺鶴情一邊走近一邊笑道:「男人啊,都是吃着碗裏瞧着鍋里,沒嘗過的,都想嘗一嘗,例如那個杜致微啊。」
謝傅淡笑:「你也別把杜娘子想的那般不堪。」
「我是把杜娘子想的不堪嗎?我是把你想的不堪。」
謝傅哈哈一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風雅趣味,床上賣力,你嫌我風流,我一本正經不近女色,你又嫌我廢物。」
澹臺鶴情拿了掛在一旁的布巾親自為謝傅搓起背來:「你就是天生窮苦命,都成為王爺了,身邊連個伺候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