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禎萬萬沒有料到,花雲這個夯貨竟然到了自己前面,你丫的吹得那麼狠,臉皮呢?
可惜的是,沒等他質問,花雲就搶先發難了,「吳禎,吾兒在武學,你的兒子哪去了?」
哪去了?
我兒子在應天太學啊!
他微微遲疑,沒有說出口,花雲卻已經毫不客氣起來,「好啊,我就知道,你不老實?想來求藍先生幫忙!我告訴你,痴心妄想!藍先生為人師表,一碗水端平,斷然不會幫你作弊的!」
藍玉怔了怔,其實我也沒有那么正直……而且我和張相不一樣,他是稿費就夠吃了,還夠幾輩子人吃。
我不行啊,而且要想成為武人表率,就沒法貪贓枉法,你們要是能孝敬點,我還是很高興的。
再有,藍玉也覺得稀罕,這幾個貨怎麼回事?
明明還義憤填膺,滿腔悲憤,替唐陸鳴不平……怎麼一轉眼就臉都不要了?
藍玉只覺得自己太年輕了,他還把握不住。
必須找人請教了,他想去張希孟的府邸,奈何張希孟去了宮裏,聽說是商議高等武學事宜了。
藍玉只能回家,坐了一會兒,他就去姐夫常遇春那裏。
常遇春的府邸佔地很大,裏面最突出的特點,就是遍地石鎖、木樁,還有個挺大的沙坑,圍着一圈,是平整的跑道,十八般兵器架子,是一樣不差。
常遇春持着長槍,耍得虎虎生威。
藍玉連忙擺手叫好,「姐夫,你這本事,去夫子廟撂地,都有富裕!一天十幾貫,比你的俸祿都多!」
常遇春氣得差點倒仰!
我堂堂一個國公,跑去當江湖賣藝的?
藍玉,要不是我打不過你姐,我能把你腦漿子捏出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藍玉咬了咬牙,「姐夫,我就問你件事,你說唐陸一桉,死得那麼慘,你們就沒有兔死狐悲的意思?怎麼就這麼快過來了?」
常遇春眉頭微皺,想了想,就哂笑道:「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可傷心又能怎麼樣?十多年征戰,哪個人不是見慣了生死,身邊的人倒下去就倒下去了。不管多傷心,不還是要站起來,繼續殺敵,你不往前衝殺,又憑什麼立足?」
藍玉稍微思忖了一陣,也點頭了,確實,這麼多年,大傢伙就是這麼過來的。現在有新的利益拋出來了,那麼大的一塊肥肉,誰還糾結唐勝宗和陸仲亨的死,誰就是腦子不好使,分不清輕重緩急了。
「姐夫,你有什麼打算沒有?往下要怎麼辦?」
常遇春摸了一把額頭的汗,輕笑道:「我能怎麼辦?陛下早就跟我訂了娃娃親,咱是太子的岳父。你說我除了老老實實,領兵打仗,我還能幹什麼?」
藍玉一怔,還真別說,自己姐夫不湖塗。
太子岳父,那就是未來國丈,嚴格算起來,也是外戚。
這個位置其實挺尷尬的,別說人家待見不待見你,常遇春本身也不敢隨便結交朋友,拉幫結夥……
難怪啊,大好的日子,只能在家裏練槍!
「可憐!好生可憐啊!看起來,還是我這個藍先生最舒服啊!」藍玉晃着拽上天的步伐,得意洋洋,回家睡覺去了,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到了第二天,藍玉晃晃悠悠,剛到學校,就接到了通知,張相要來武學授課。
「張相,他要講什麼?」
耿炳文和平安都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張相能講什麼都是好的。都有好些年了,沒聽到張相講課,我們都準備了筆記。」
藍玉心說我成天去張相府上,可比你們有運氣多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最好也準備點,閒聊天和正式授課,肯定不一樣。
話說回來,張希孟到底能講什麼,也着實讓藍玉好奇。
一轉眼七天過去,真正到了講課的這一天,張希孟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戴着方巾,身形修長,飄飄灑灑,別的不說,照着他這個賣相塑一個神像。能直接放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