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苦笑:「爺,朱伯爺找回來了,但可不能讓你玩,不然母親饒不過我。」
「陛下那裏不還有幾個嗎,您去討要便是。」
遼王搖頭,無奈道:「就連太子爺都無,我哪有這個本事?」
「不過,朱靈璧智抓賊人,京中的戲班子已經編排上了,咱們去瞅瞅樣式如何。」
說着,他眉飛色舞道:「尚老闆嗓子一絕,定然唱得不錯。」
「你小子這時候也會亮相,得意吧你,千古留名呢!」
周昭憤恨道:「四爺,您還這般說,誰不知道是您帶頭編排的,不然區區戲子,敢得罪我周家?」
「哈哈哈!」遼王不以為杵,反而大笑起來:「爺被命為主編,專司編撰戲曲名典,你家發生那麼好的事,豈能遺漏。」
「又算不上什麼家醜,父皇也原諒了,怕個甚?」
眼見周昭依舊滿臉不愉,遼王才故作遺憾道:「你是知道我的,要麼明年,要麼後年,就得離開京師去就藩。」
「對於爾等來說,聽戲不過一輛馬車,而我怕是千里迢迢了。」
「殿下,您總是理由多。」周昭眼皮直跳,最後無奈吐了口氣。
「哈哈哈,誰讓你不能陪我去遼國了?」遼王拍了拍其肩膀,輕聲道:「跟我去遼國如何,父皇那裏我去說服。」
「到時候給你個郡公,世襲罔替的郡公。」
聽到這,周昭承認自己心動了。
但一瞬間,他又平復下來。
雖然伯爵三代後變成男爵,但卻是世襲的,不再降等。
北京城的一男爵,雖然不起眼,但絕對勝過遼國一郡公。
戲曲,街頭巷尾的點心,各式各樣的布匹,新鮮玩意,這在遼國都沒有。
「爺,我爹娘不會答應的。」
「沒勁。」遼王吐了口濁氣:「老頭子無緣無故給你封個伯爵幹嘛?真是亂來。」
馬車粼粼,片刻後就抵達了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前門外大街。
也就是正陽門大街。
從五牌樓經正陽門到大明門前,布棚高張,縱橫夾道,從珠寶古董、綢緞皮貨、字畫筆硯,到衣裳布匹、刀剪陶瓷、紙花玩物,應有盡有,一攤兒連着一攤兒,遊人不斷。
內城西貴(宛平)東富(大興),到了夜間亥時(九點)就實行宵禁,而外城則可經營到子時,宵禁更是等同於無。
馬車抵達了一處戲院:同樂戲樓。
在隋朝時叫戲場,唐時叫樂棚,宋時為勾欄,元時叫戲房。
前明時沿用舊稱戲房。
待到紹武朝,商品經濟大肆發展,物產豐富,為了招攬顧客,酒樓招來了大量人才前來:
讀報的、說書的、拉二胡的、打鼓的、耍猴的、摔跤的,應有盡有。
戲曲這樣的喜聞樂見東西,自然就登入酒樓。
久而久之,戲曲的魅力遠勝他物,成為了京城之中最受歡迎的節目。
一些表演出彩的,被稱之為角,老闆,整個戲班子都靠他吃飯。
如此,有人就想着,按照酒樓樣式,建起了戲房,專營唱戲,不帶其他說書耍猴的玩了。
三層高的酒樓,三層都是看台桌椅,戲台高五尺,位於中央,戲子們在其中唱着。
三樓是包間,又隱秘,居高臨下,聲音清晰,看得很是過癮。
上好的酒水招待着,一晚上起碼十塊銀圓。
二樓是寬敞的四方桌椅,只要一塊錢,就能坐四個人,另帶一桌點心茶水。
一樓基本上是普通人,小馬扎坐着,喝着高沫碎茶,能擠下百來人,只要能坐下還能再加。
三枚銅圓(三十文),就能看上一整夜。
只能幹站着的,要兩銅圓,也沒有茶水喝。
京城中,崇文門外碼頭扛包的,一天也只能賺到三四十文,可見戲樓之價高。
一夜下來,一座戲樓,除去花銷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