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特神情輕鬆,他老神在在地問:「你還打算召喚那群影子一樣的召喚物嗎?」
「怎麼,不可以嗎?」
「為了比試不會結束太快,我還是希望你能選擇更強大的召喚物,否則戰鬥恐怕一下就會結束,這豈不是太無趣了?」克利斯特自信地笑着,「召喚剛剛復甦,想要對戰都找不到幾個召喚師,難得碰上,總不該草草結束才對……至少,你要多掙扎一會。」
代入路禹的視角,塞拉一下笑出了聲:「他真的好自信。」
路路吐槽:「可以理解,畢竟他的確沒遇到過強大的召喚師,只是不知道,如果卡爾登和莎拉還活着,他們會對克利斯特說些什麼。」
克利斯特看見路禹陷入沉默,還以為是被自己的話語震到,得意地嘴角上揚。
分心去聽聊天室里正在滴滴咕咕中兩道聲音的路禹回過了神,他說:「很高興看到你對自己的模板有如此高的信心,等我拿到之後,會好好鑽研的。」
比賽即將開始,路禹掃了一眼高台,卻發現傑弗里不在,這讓他內心咯噔一下。
他可不太希望比賽結束後發現為自己導航的「海鳥」又奇奇怪怪地捲入什麼突發事件之中。
緊張地注視了一會,傑弗里那張有些滄桑的臉在高台上顯現,他的手中似乎還捏着布帛一樣的物件,向着他輕輕揮動。
路禹看不太清楚,只當是傑弗里去哪搗鼓了個和啦啦隊同款的助威道具,於是笑着向他也擺了擺手,而後便靜待裁判發號施令。
高台席位上的傑弗里意識到路禹會錯了意,他看了看憑證布帛上,緊張得手抖。
他是一個穩健的人,靠海吃飯的人總要面對淘氣的大海給他們帶來的驚喜,每一次出海都是一場未知的冒險,因此骨子裏,他就不愛為自己增添風險,自然也從不碰賭博。
傑弗里不信神,但信運。
他認為一個生靈的運氣在某個時間區間內是守恆的,如果你這段時間內,前期你運氣特別好,那麼後半段往往運氣就會很差。
對於航海的人,他總是願意把運氣都分配在應對天災海難之上,但是這一次……他把所有攜帶出門的家當全壓在了路禹身上。
與他同一高台席位,看上去是幾個身份顯貴的貴族的傢伙也在王室開設的賭場內進行了下注,在看到傑弗里的押注後,他們紛紛笑出了聲。
儘管路禹贏下了曼莎,但仍舊沒人願意相信他能以疲憊的身軀再下一城,更何況是路禹已經暴露了打法的前提下。
路禹接近三倍的浮動賠率看着誘人,但是也只有瘋狂的賭徒才會去衝刺這種不靠門的冷門。
傑弗里這個外鄉人從賭場到看台一路被這群人打趣,但他卻不以為然,只有他知道,自己真的要發財了。
這是一次不消耗運氣的賭博,因為他確信克利斯特輸定了,路禹是他見過最為強大的召喚師,傑弗里甚至認為,他極有可能是當今召喚第一人。
一切都說得通了,即便冒着風險也要在這個時間點橫渡各個大陸,遇到召喚模板的對決便會停下……他的目的正是通過一次次掠奪,拼湊出屬於自己的召喚道路。
這是一個正在為屬於自己時代鋪設道路的傳奇啊!
召喚正式開始,隨着儀式被引動,克利斯特周遭流光溢彩,絢爛奪目的光從空中溢出,讓克利斯特的身體變得朦朧,扭曲,在一片流光之中,悠揚的曲調毫無徵兆地響起,它像是從靜謐的森林中傳出的幽寂之音,輕而緩,一點點喚醒了森林中的萬物,倏忽間,聲音變得嘈雜,像是從深夜一躍進入黎明,甦醒的生靈開始鳴叫,發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如一張網,罩向路禹。
路禹的召喚依舊慢半拍,克利斯特顯然是有所準備,召喚一氣呵成,攻擊在儀式尚未完成的時候便已醞釀。
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渴望模彷的魔法師們懊喪不已,一個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難道召喚真的沒辦法通過簡單的目睹施法步驟來模彷嗎?
曼莎不甘心地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