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軒與周文靜面面相覷。
「這主意好,」楚靈笑道:「先把他搞下去!」
周文靜苦笑道:「韓殿主聖眷雖衰,可畢竟是十幾年的殿主了,根深蒂固,恐怕……」
「越是根深蒂固,越被皇帝忌憚。」楚靈搖頭:「反而更容易搞下去。」
要說對皇帝心思的了解,誰能比得過自己?
一個朝臣容易不容易被扳倒,歸根到底還是在於皇帝,皇帝想保,一定能保得住,反之,皇帝不想保,甚至想扳倒,那絕對站不穩,必倒無疑。
而讓皇帝生出疑慮是最好的扳倒之法。
皇上一旦生疑,再細細一查,幾乎一查一個準,如今天下的朝臣們哪一個禁得住查?
不說大乾,大雲與大永也一樣,朝臣們做官,都是為了發財,很少有人想施展胸中抱負,好好治理天下,那是皇帝應該操心的事。
即使胸中有抱負的,也不有損撈銀子。
能臣並不意味着是清官。
只要細細一查,總能查得到貪污的證據,不可能毫無痕跡,無據可查。
這韓殿主做了十幾年的殿主,也該挪一挪位子了,否則就把奉天殿變成了姓韓的,只知韓雲翔,而不知皇帝。
所以,只要稍微一挑撥,就能扳倒這個韓雲翔,反而沒那麼費事兒。
「哦——?」周文靜若有所思。
周寒軒道:「如果真這麼容易,恐怕韓殿主早就被扳倒了,皇上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人心善變,皇帝的心尤其善變。」楚靈道:「以前信任並不意味着現在還信任,現在信任也並不意味着往後也信任,先撬動一個角試試。」
「如何試?」周寒軒問。
楚靈道:「那容易,找個御史參他一本便是,試一試皇上的態度。」
通過皇帝對御史奏摺的處理方法,便可看出皇帝的想法,從而順勢而為。
「找個御史……」周文靜苦笑:「楚姑娘,我可沒那麼大的權勢。」
自己這個副殿主看似權力極大,可在朝廷上的地位並沒有那麼高。
自己的品級可能高於一般的御史,可是真正的威望卻並不如那些御史的。
御史的地位超然,傲氣得很,一向自詡朝廷之中最後一股清流,不與凡俗沆瀣一氣。
御史可以風聞奏事,而不必講究證據。
自己找一個御史去參奏韓殿主,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自己沒這個本事。
楚靈道:「那……難道沒有哪一個御史看不順眼韓殿主?」
「這些御史看哪一個都不順眼的。」周文靜道:「他們看韓殿主不順眼,也同樣看我不順眼的。」
「這樣……」楚靈蹙眉道:「那還挺麻煩的。」
周文靜道:「韓殿主沒那麼容易扳倒,否則早就被扳倒了,不可能屹立十幾年。」
「總有弱點的。」楚靈搖頭:「尤其他做了十幾年殿主,我覺得皇上已經有疑慮,就差一個時機。」
她看看周文靜與周寒軒:「看來你們沒辦法創造出這個時機了。」
徐青蘿看向周子宣:「如果沒辦法扳倒他,那如何做?」
周子宣像小大人般緊鎖起眉毛,冥思苦想。
徐青蘿笑盈盈看着。
楚靈也笑眯眯看着周子宣,要看看法空這個新收的弟子到底什麼成色。
能被法空看中,絕對有其驚人之處,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
周文靜與周寒軒也在苦思。
「如果扳不倒的話……那就只能避其鋒芒了。」周子宣最終嘆一口氣:「主動避讓。」
「如何避讓?」徐青蘿問。
周子宣道:「要不要裝病?」
「嗯——?」周文靜一怔。
周子宣道:「爺爺可以說練功受傷了,需要閉關療傷,總不能不答應吧?」
周文靜笑道:「韓殿主是巴不得我閉關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