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山巔,俯看一切,看天海劍派的十二名高手已經追上魔宗六道的高手,並沒出手,只是遠遠的綴着,而且是大明旗鼓,毫不掩飾。
殘天道的高手走在最後頭,魔宗五道的高手在前頭艱難的行進,臉色陰沉。
他們武功盡棄,想要加速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着天海劍派的高手輕鬆的追上自己,並緊綴在後面,隨時可以撲過來。
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是即將死去之人,而天海劍派的高手們便如專吃腐肉死屍的禿鷹。
走出數里,他們氣喘吁吁,疲憊不堪,已然明白了天海劍派的險惡用心。
這是要累死自己。
利用自己的恐懼與憤恨,逼迫自己拼命的逃,越來越疲憊,也越來越喪失了拼命的勇氣及能力。
如果是剛開始,即使沒了修為,還有秘術能夠鼓動血氣施展同歸於盡的招數。
現在卻已經沒了力氣。
他們很可能也是看破了這一點兒。
一些聰明之人不由的懷疑,天海劍派如此了解魔宗的武功,是不是也有秘諜在魔宗?
這般緊綴在後面,既能消耗血氣,從而破了同歸於盡的招數,又能直接耗掉拼死之意志,再下殺手則不費吹灰之力。
可謂是用心狠毒。
法空點點頭,殘天道大有長進。
殘天道高手不急不慌,靜靜跟在五道身後,只是盯着那十二個天海劍派的高手卻沒有上前。
這顯然也是看破了天海劍派的用心,正養精蓄銳。
更重要的是,魔宗六道的高手正在全速趕來,時間推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
論人多,魔宗六道遠勝天海劍派。
又過了十里路,魔宗五道的高手已經臉色蒼白如紙,氣喘吁吁如牛,混身大汗淋漓。
他們已經撐不住了。
在天海劍派的遠處,還有神武府的一撥人,他們輕功高明,遠遠的綴在天海劍派十二身後。
三撥人彼此都是明目張胆,毫不掩飾。
神武府顯然是震懾天海劍派高手,天海劍派則是驅策魔宗六道高手。
三撥人首尾相接,緊咬在一起。
法空看得興致盎然,覺得有趣。
他再次抬頭看向海天崖方向,再次有一柄巨劍緩緩形成,氣勢再次開始攀升。
法空搖搖頭,再次將其消彌掉。
有他在,這柄巨劍就不可能形成,一形成則消解,斷不能讓它成氣候。
而隨着這柄巨劍形成又消解,海天崖再次衝出一批人,近有百人,個個神情肅穆,周身瀰漫着殺意。
法空看到這一百多人,有十個老者,十個中年,剩下的都是青年弟子。
十個老者與十個中年神情沉穩,青年弟子們則個個興奮難抑,雙眼放光,恨不得馬上動手。
法空皺了皺眉頭。
這一百多個天海劍派高手匆匆而行。
而在遠處數十里外,已經有數十個魔宗六道的高手出現接應,他們沒有與殘天道高手一起斷後,而是進入各自的道,幫助同道的高手們趕路。
這樣一來,趕路的速度大增。
神武府一眾人之中,朱霓溫婉嫻靜依舊,看着前面的情形,並無異狀。
孟峰毅則皺眉不已。
孟峰毅沉聲道:「這幫傢伙,行事也忒拖拉了,不先把人接走,湊在一起有何用?」
「是怕逐個擊破?」旁邊一個中年緩緩道:「湊在一起,遇到圍殺的時候還有抵擋之力。」
孟峰毅搖頭:「這麼做,賭性太重,萬一全部敵不住,豈不是被一窩端了?」
另一個中年沉聲道:「魔宗之人,向來便是如此的,行事極端。」
孟峰毅道:「要不要提醒他們一聲?」
朱霓輕聲道:「孟師兄,他們現在深恨我們,說話是沒用的。」
「即使恨我們,他們也應該能分得出好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