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平看着他們廝殺,卻沉默不語。
聽着他們彼此之間的辯論與喝罵,也沒說話。
該說的已經說了,就看他們如何選擇。
可現在看,這些人還是執迷不悟,毫無遠見,腦子裏只有自己,卻沒有天海劍派,並沒替天海劍派的未來擔憂。
對於這樣的人沒什麼可說的,對牛彈琴罷了。
「你們真夠傻的,不明白掌門的想法。」
「什麼想法?」
「你們也不想想,掌門真要下令把卓長老殺了,大家會怎麼看?卓長老可是勞苦功高,就因為說錯了話就被掌門殺掉,誰不心寒?」
「卓長老不是說錯了話,是想謀亂。」
「這算什麼謀亂,不過是說幾句冷掌門的好話罷了,更何況冷掌門對我們天海劍派何等的功績,怎能徹底抹殺掉?」
「哼,冷飛瓊是我們天海劍派的恥辱!」
「因為拜了法空神僧?」
「他是大雪山的弟子!」
「那你們真是見識淺薄,不知法空神僧的真正厲害,以為冷掌門拜他為師是屈尊是恥辱,豈不知卻是榮幸!」
「哈,榮幸!」有人冷笑。
「世間有何人擁有法空神僧的神通與佛法?」
「不過是騙術罷了。」
「那些死去之後又復活的人,難道也是騙術?……人吶,不能讓偏見遮住了眼睛,成了睜眼瞎!」
「法空和尚也沒那麼厲害。」
「你們以為自己很聰明,冷掌門不如你們聰明,是不是?」
這話讓追殺的一眾人沉默下來,無言以對。
他們再狂妄,再痛恨冷飛瓊,也不能昧着良心說自己比冷飛瓊更聰明。
冷飛瓊的智慧之高是天海劍派所有人都不及的,這是所有天海劍派弟子們的共識,也是冷飛瓊威望高絕的根本。
「你們不想想,如果法空神僧真這般不濟,冷掌門為何要拜他為師?」
「……」
「世人都不那麼相信法空神僧的時候,冷掌門卻斷然拜他為師,現在世人都知道法空神僧的厲害,想拜師也無門可入了!」
「……」
「這便是冷掌門的厲害之處,你們卻反而覺得冷掌門做錯了,當真是可笑,想想吧,你們憑什麼認為冷掌門不如你們的見識!」
「……」追殺的一群人沉默。
他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被不忿的情緒所左右,一想到她便忍不住忿恨,忍不住心煩意亂,從沒仔細想想冷飛瓊為何要拜法空為師。
現在聽他們這麼一說,忽然間覺得,冷掌門此舉未必不是深謀遠慮,不是一部妙棋,法空神僧是法空神僧,大雪山是大雪山,不能混為一談的。
兩撥人的辯論與廝殺還在繼續,卻越打越慢,越打越沒勁兒。
他們終究還是同門,沒有深仇大恨,沒必要非要分個你死我活,只是裝裝樣子,能攔得住便攔,攔不住就算了。
再說,他們也覺得這幫人所說沒錯,真要把卓長老捉住,未必會趁掌門的意,還是裝作不敵罷。
卓平緩緩開口:「你們都是天海劍派的弟子,天海劍派的命運與你們息息相關,都該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渾渾噩噩。」
眾人看過來。
卓平沉聲道:「你們想想看,冷掌門時期的天海劍派是什麼樣子的,而如今的天海劍派是什麼樣子的!」
「卓長老,為何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冷飛瓊!」有人沉聲道。
卓平搖頭道:「說是冷掌門的責任,卻不盡然。」
對面的眾人一臉不信神色。
他們的動作已然停住,兩邊徹底歇戰。
卓平沉聲道:「你們都只是看表面,卻不知道當時真實的情形,你們可知道,當時朝廷對天海劍派已經有了削弱的想法?」
對面的眾人皺眉看着他。
卓平哼道:「當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