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遊戲廳里,壯哥接連地推開擋路的客人,奔到了酒井花青和顧禾面前。
「顧禾大人,你這一身,看上去真精神,真帥啊。」
壯哥肉麻地笑說着,好像與顧禾有多熟似的。壯哥是個老江湖,一看酒井帶着顧禾出來玩就知道他超凡了,玩偶職業系,主職!容器!
如果今天他們兩人換一種方式同時過來,壯哥甚至都認不出來,這就是主職。
雖然說不定過幾天顧禾就掛了,但也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他也是街上的一號人物。
而且偶爾,彩音小姐有什麼活會找壯哥湊一份,這就一定要跟顧禾打好關係。
「來來來,我帶你們參觀這裏,玩玩遊戲。」壯哥熱情道。
然而,顧禾不怎麼情願,「唔……」
不是因為之前被遊戲幫毒打過,是不喜歡人販子,很不喜歡,不想跟壯哥有什麼瓜葛。
酒井花青注意到了,本來就是要找回場子的,「壯哥,你們之前對禾桑也太不厚道了吧?」
壯哥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下去,板起了臉,有些嚇人。
也不顧周圍人來人往,不少眼睛瞧着,而且都知道這裏的老闆是誰。壯哥朝着顧禾彎下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嗨!酒井小姐,你教訓得是,我遊戲壯錯了,錯大了,真不該碰那種野狗生意。我是個人渣,但我還有人性,這次之後,咱決定只做好老本行,只做遊戲生意!」
壯哥說話道歉的同時,肌肉隆隆的身體一直深彎着腰,半點沒動過。
後面的肌肉男小弟,個個也跟着彎腰鞠躬,多少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
遊戲幫剛剛賠了一車野狗,要不回來的,被警視廳合法地黑吃黑了;但連着彩音小姐交待要261天做苦力而死的那個牛郎蝙蝠都丟了,壯哥得想辦法去警局撈人。
平時花點錢就能撈回來,這次卻不行,正焦頭爛額着呢。
這回如果得不到顧禾的原諒,被他在彩音小姐身邊惡言幾句,不是更得完蛋麼……
「禾桑?」酒井花青看看顧禾,怎麼樣?夠了嗎?
「呃……」顧禾擰開保溫杯,要喝一口枸杞水解渴。
他真不想搭理壯哥,那麼多的野狗,每個人都是懷着希望而被騙進城的。
「行了!」壯哥突然大喝一聲,直直地抬起了腰身,「顧禾大人,你不用說了,我明白應該要怎麼做的,我要自斷一指,向你道歉!」
啥子?顧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壯哥就在這熱鬧的遊戲廳門口邊,嗖的一下從口袋裏抽出一把彈簧刀,啪的一下把刀鋒彈出來,左手持刀咔的一下把自己右手的食指,一刀砍斷。
「啊……」壯哥一聲悶悶的慘叫,手上頓時鮮血直噴,而那隻也頗有肌肉的食指落下,掉在地板上滾了圈,幾乎被路人踩中。
「顧禾大人,這隻手指你拿去!」壯哥從地板上撿起那隻斷指,也不管傷口涌血,恭恭敬敬地把斷指遞給顧禾,「之前是我遊戲壯不對。」
顧禾怔怔地把一口枸杞水咽了下去,看着近在眼前的這一整隻血淋淋的手指……
他欲言又止,不是他不原諒,是此時此刻,說不出話來了。
「禾桑?」酒井花青又看看他,差不多了吧?壯哥挺有誠意的。
「酒井小姐,我謝謝你,但你別為我求情!」
壯哥一看顧禾的樣子就知道不夠,被彩音小姐看重的人,心狠手辣才正常嘛。壯哥厲然喝道:「之前誰不長眼打過顧禾大人的,跟上!」
後面的十個八個肌肉男,面面相覷,但隨即也都沒什麼猶豫。
他們全部從衣袋裏抽出一把彈簧刀,猛地砍向右食指,一片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周圍的人們看在眼裏,再瞧那個衣着平平無奇、手拿着保溫杯的男人,人狠話不多。
鬼祟的話語紛紛說開了,是麗彩那邊的新紅人,怪不得的……
「……」顧禾好不容易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