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歸一隻手拉着黑色水晶棺,一隻手捏着那凶神小女孩的脖子,走出了殯儀館大門。
外面是鬼公交。
身後是長長的隊伍。
三十多個被灌了聽話水的鬼物,全都跟在他身後。
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
然而
正在這時。
杜歸面色大變,他猛地發現,自己灌了聽話水的未來員工,竟然在離開殯儀館以後,一個個的,全都化作了灰飛。
「這」
再一抬頭,殯儀館的二樓,也就是弔唁廳內。
化作灰飛的鬼物,竟然再次出現在二樓。
這畫面似曾相識。
分明就是杜歸一開始,在門口看到的樣子。
砰的一聲。
殯儀館大門關閉。
內部,漆黑一片。
很顯然
那些鬼不像杜歸想的那樣,又或者說,它們離不開殯儀館的範圍,只要一離開,就會化作飛灰。
「這怎麼和我的狀態有點像」
杜歸聲音莫名的乾澀。
他說:「難道我也是個鬼?而如家飯店,和殯儀館是一樣的存在?」
「不不可能!」
誠然,杜老闆的確不能離開他的活動範圍。
可並非是真的沒法出去。
而是,他一直有種感覺,如果自己走出活動範圍,將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那種感覺,離活動範圍之外越近,也就越強烈。
「這些鬼可不會說話,也不可能去嫖娼,我和它們怎麼可能一樣。」
杜歸語氣非常堅定。
只是,他看着眼前鬼公交,看着上面空蕩蕩的座位,心裏只覺得一陣噁心。
「媽的,我忙活了半天,又被關水晶棺,又差點被燒成骨灰,結果到手,我就抓了個凶神,順走一具水晶棺?」
正所謂,賊不走空。
杜歸雖然沒有空手而歸,但結果和他想想的落差太大了。
就好比。
你買彩票中獎一個億,本以為走上了人生巔峰,結果福彩告訴你,這一個億還要扣除各種各樣的稅,到你手裏只剩一萬塊錢了。
還要你拿着錢滾。
這誰抗的住啊!
杜歸氣的渾身發抖,他牙齒都咬的咯嘣響,黑着臉,把凶神小女孩和那具黑色水晶棺帶上了車。
並且還給凶神小女孩灌了一口聽話水。
按照餓鬼的耐藥性看,這一大口下去,估摸着少說也得有半個小時緩不過來。
做完這些。
杜歸坐在駕駛位上。
他把車往後倒,停在火葬場的院子裏。
遠遠的,殯儀館二樓弔唁廳的那些鬼物,還在漠然着居高臨下,盯着杜歸看。
看起來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杜歸雙手捂着腦袋,紅着眼,盯着殯儀館猛看。
隨後
他握着菜刀就走下了車。
準確的說,他爬到了鬼公交的車底下。
趁着現在力量還沒完全消失,杜歸硬生生的把車的油箱給拆了下來。
好在,鬼公交並不需要燒油
而且第二天就會恢復原樣。
不然的話,杜歸可能要叫拖車了。
拖着油箱到殯儀館門口。
他提着汽油箱,就往殯儀館大門,窗戶,牆壁上倒。公交車的一箱汽油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
不過放把火,應該是夠的。
杜歸稍微離遠了一些,然後他給自己點了根煙。
一邊抽,一邊說道:「我這個人就吃不了虧,我一吃虧就感覺難受,一難受我就想報復回來,你他媽讓我吃了這麼大虧,我本來不想把事情搞的那麼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