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堡參將衙署內,諸官將又接着議論了一陣籌集軍資和留守的諸般事宜細節,便各自退去,等待着三日後參加張誠麟兒的滿月酒宴。
但張誠卻獨獨將靳新朋、嚴慶榮、吳志忠、靳勇等四人留了下來,他們雖互相對望着,但心裏皆已猜到張誠是要吩咐他們留守的事宜。
他開門見山的對靳新朋道:「靳大人,北路我就交付給你了, 這裏是我起家的根本之地,如今雖說各處堡城都很安穩,但也難保不會有宵小之輩趁我不在之時,暗中挑唆使壞。」
他接着又道:「衛司諸事全憑靳大人做主即可,若軍事需要,赤城有靳勇, 獨石口有沙忠旺足堪大用, 如情勢緊急,龍門所徐進勇所部也可獨擋一面,何況雲州匠營還有護兵千人,必要之時,靳大人亦可調用。」
靳新朋接言道:「蒙大帥委以重任,新朋定當用心盡力,為大帥守住北路根基。」
張誠笑了笑,說道:「靳勇現為赤城守備,麾下雖只千餘軍兵,卻是自北路剿賊時起,直到隨我入豫對戰闖逆,儘是經大小數十戰的精銳之士,足以應付北路軍事變故。」
他說到這裏時語氣一沉,接着又道:「另外,本帥在宣鎮暗伏一支力量,關鍵時刻,自會現身助你剷除為非作亂之賊。」
靳新朋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他早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懷疑張誠在宣鎮另有手段,但想到自己已與張誠越綁越緊,便沒有往深了琢磨,此刻心中後怕不已,幸虧自己一直實心任事,未曾有何外心。
張誠之所以向靳新朋透露暗堂一事,既是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信任,也是給他吃一顆寬心丸,更是為他敲一下警鐘。
只聽靳新朋說道:「新朋蒙大帥將如此隱秘之事告之,足見信任,下官定當為大帥鞠躬盡瘁,看護好北路,靜候大帥得勝歸來。」
張誠笑着道:「有勞靳大人。」
他轉頭又看向靳勇,道:「靳勇,本帥知你請戰心切,但北路確為大軍根本之地,必要有一員信得過的大將留守才可,你知道嘛?」
靳勇聞言立時便起身離座,走到官廳中間單膝跪下,抱拳說道:「靳勇本是獨石口一千戶,幸得大帥賞識重用,方有今日,請大帥放心,我定當以死相報大帥的知遇之恩,為大帥守好赤城。」
張誠笑道:「你死了,又如何相報。本帥要你好好活着,為我陣前殺敵,再建新功。」
他接着說道:「此番未曾帶你出戰遼東,是想你留駐赤城,從河南逃難來的十萬饑民中再招募兩千餘青壯,為我編成一營戰兵,營號本帥都為你相好了,就叫『勇衛營』。」
張誠看到臉上已然顯現出興奮之色的靳勇,又繼續道:「你麾下千餘百戰健卒,可分為三部,與新募的青壯混編,分別編為『勇衛營』左、中、右三部,再以中軍哨總邱應泉,甲司把總鄭有金,乙司把總高成山分別充任三部的千總。」
靳勇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愣在當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做了。
靳新朋見自家傻侄子竟楞在那裏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暗罵:不成才的東西,連謝恩都忘了嚒?
「咳咳咳」
他用力的咳嗽着提醒靳勇趕快謝恩,其實靳勇並不是傻,他只是未曾想到自己也能獨領一營,初聞如此的驚喜,一時間無法適應而已。
谷堵在張誠的體系中只有獨領一營的才算得上將官級別,現在也只有張廣達、陳錚、張國棟、魏知策這些個追隨他一起入主北路的老人。
就連陳忠也是最近才提拔到這個位置的,要知道他此前可是張誠貼身護衛,是他最為信任之人,而那李際遇則是因為原來就有萬餘賊眾,受撫後為安其心,才教他獨領一營罷了。
如今放眼整個北路光守備就有七八個,而他靳勇可是第一個被張誠委以一營主將之人啊!
靳新朋沒有白咳嗽,靳勇在他的提醒下終於回過神來,「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叩頭拜道:「靳勇定不負大帥信任,為大帥操練出一支勁旅,征戰四方。」
張誠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