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荒境的古老殿堂中,沒有任何生命知道,這裏正有兩位偉大者在博弈着。
「岳清,既然你該做的已經做了,那就好好看看接下來的事情。」
神像輕輕抖動了一下,一道細細的白光從它的石刻左眼中射出,投射在男子的面前。
白色光幕中,黑雲一片,一隻巨大的黑手正慢慢的壓向大地,而在地面與黑手的中間,十幾隻冰鳥看上去如同螞蟻一般渺小。
男子先是驚訝,後是憤怒,那個十幾隻冰鳥上面的人影中,有一個正是祂非常熟悉的人。
「這是…八臂天魔?!泰瑞琉斯,是你把它從虛空戰場中放出來的!?」
男子頭一次出現憤怒的情緒,堂堂主宰居然和祂玩這種伎倆。
「你想殺了岳鳳凰?!」
男子咆哮道,空間一下子開始扭曲起來。
「你所謂的命運,就是我救一個,你殺一個?!恩?!」
男子雙眼開始浮現日月星空,此時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指點出,扭曲的空間在祂手上化為一道黑芒,向白色光幕飛射而出。
叮。
黑芒打在光幕上,卻沒有絲毫作用。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男子張開雙手,背後的空間瞬間破裂,露出其中幽深的空間黑域,無盡的空間風暴交雜着各色磅礴的力量,一下子席捲在整個殿堂之中。
祂手一揮,無盡的力量瞬間撲向神像和白色光幕。
「沒有用的,作為一名偉大者,你可真是不理智。凡物因愛而痴,因恨而怨,因痛而懼,因憤而怒。為何你作為神袛,連凡物的情感都沒有斬斷呢?因為這點區區小事,為何會讓你如此憤怒呢?」
白色神像在半空中一轉,一道微微亮的光芒從它頭上冉冉升起,在這大片的空間風暴中毫不起眼的光芒,但是卻意外的將所有的空間力量阻止在外面,不讓其進來一絲。
「可惡,我就不相信了,就憑你這殘缺的只剩下神像的主宰,能抵擋我?!」
男子手中出現一柄雕刻着異獸的黑灰色權杖,所有空間風暴一下子被吸引,瞬間匯聚在權杖中的頂端,形成一根黑灰色的尖刺,男子對着神像將權柄高高舉起。
「所謂的命運,被黑域咬碎吧!」
神像的雙眼依然平靜的注視着祂,對於男子即將到來的攻擊沒有絲毫動搖。
嗤嗤。
男子話語還沒落下,無數道金色鎖鏈從虛空中透出,穿透了空間風暴,直接將男子捆在原地無法動彈,連祂手中的黑灰色權柄都被瞬間震散。
「呃…」
男子一瞬間變得有些虛弱,不斷地被這些金色鎖鏈拉扯着往後拖去,在祂背後的上空,一條黃金色的巨大河流,從虛空中延伸過來,若隱若現。
嘩啦啦。
如流水拍擊在海岸的聲音,又似乎有着各種各樣道不明說不清的聲音交雜在裏面。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這是一條偉大的河流,無可比擬,無法形容。
河流禁止在虛空中,無數金色的流沙開始滴落下來,落在男子的身上。
「時光之河…」男子低聲念叨,隨後不斷地掙扎。
「真是太不理智了,所以說你只是徒具偉大者的力量,而並沒有偉大者的智慧。強行穿梭過去的你,本來就是被時域盯上的重要角色。神格都已經被分解殆盡的你,居然還敢釋放神位以上的力量,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白色神像石刻的嘴巴,不斷地開合着。
「唉…」
它似乎嘆了一口氣,這聲哀嘆似乎在歌唱,似乎在吟誦,似乎在讚美,似乎在痛斥。從近及遠,越來越低。
而奇異的是,那條金黃色的河流在這聲嘆息之後,立馬消退了,金色的鎖鏈也緩緩的縮回了虛空之中。
男子回過神來,祂沒有再動手,只是一臉複雜的看着神像。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無怪祂這麼問,剛才祂實在太過激動了,一不小心甚至忘卻了自己身處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