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恨你,不僅僅因為你殺了我家人,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長情了?活了這麼久,那些人的臉我都記不清了,我恨你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我自己你的欺騙和侮辱,遠比我經歷過的生死更讓人銘記。」
「小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虞幸彎下腰去,貼近躺在地上注視着他的伶人,輕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麼對我的原因?我體內的力量,是你也想得到的吧?」
「正是因為你融合不了實驗室里的那團黑色球體,才會找到和你相似的我,以我做實驗品,希望從中發現得到球體內力量的途徑,最後,我成功了,你卻無法掌控我了,很焦急吧?」
他惡劣地望着伶人一瞬間的瞳孔緊縮,快意地笑出了聲:「成型的那一天,所有數據還沒有被記錄,我就跑了,缺了最重要的數據,你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就像這場推演中的大師一樣,苦苦追尋着……」
五指越收越緊,伶人脆弱的脖頸如同精美的易碎品,就在他的掌心中,隨時都會碎裂。
「在你找到融合力量,抑或是完全掌控我的方法之前,你不會殺我,也不會把我砍成幾段埋在地下,這才是我的倚仗,你毫無辦法的倚仗。」虞幸眼睛半彎,難得看到伶人吃癟。
是的,他為什麼有這個膽子,以虛弱了無數倍的身體進入荒誕,並且不好好隱藏自己,從一開始就主動出擊給單稜鏡找不痛快?
不是因為他仗着自己死不了,事實上……他一直猜測,伶人既然能創造出他這樣的不死者,也能通過這力量的源泉,擁有徹底殺死他的方法。
也就是說,「不死」這件事在伶人面前,基本是不成立的。
他敢做這一切的原因,都源自於伶人對他的「所圖」。
既然有所圖,在得到之前,就不能毀滅。
這才是真正的倚仗,是他在作死邊緣大鵬展翅的原因。
「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多。」缺乏氧氣,呼吸困難,伶人說話有些困難,他伸出手,同樣巨大的力氣卻動搖不了虞幸的手,在虞幸手背上,一團綠色的鬼面印記時隱時現。
伶人感受了一下,笑道:「呵……規則級祭品……你今天給了我不少驚喜呢。」
「過獎了,我還在期待,你會給我什麼樣的驚喜。」虞幸抹了一把額頭上皮膚破裂後流出的擋他視線的血,挑釁一般,「還有最後一點,你不是最後一個叫我阿幸的人。」
「哦?」伶人眼睛眯起,「那可有趣了,還有誰?」
「一個姓花的大麻煩。」虞幸也不打算隱瞞什麼,那人的能力很強,很棘手,即便是伶人也不能隨隨便便動那個人,說出來能讓伶人不爽,何樂而不為?
他道:「花,宿,白。」
「雖然他的性格讓我喜歡不起來,但是和你比起來,他簡直是正道楷模。」虞幸回想起從前種種,不由自主露出一個真切地輕笑,「有你的對比,他追着我叫阿幸,突然就不是很難以接受了。」
「……」伶人目光飄忽一瞬,然後晦暗起來,「花宿白麼,我知道他。呵,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樣,像個小少爺似的受人歡迎。」
「過獎,你教的好。」
虞幸喘了口氣,他現在渾身都處於不斷腐爛和新生的過程,手上的幽綠鬼面又極其消耗精神,再加上紅燭的能力不僅是讓可思考事物慢慢腐爛,還會讓思維陷入恍惚。
有趣的是,他和伶人的思維都清晰得很,就像沒受到影響似的。
直到身體和精神不斷消耗,這種恍惚感才浮現出來。
他看着伶人,伶人的傷口也會復原,趙一酒刺的那一刀就消失了,但這種能力似乎不是被動的,現在他施加在伶人身上的傷口就一直存在。
伶人握住虞幸掐着他脖子的手腕,輕輕說道:「你給我的驚喜太多了,不得不承認,讓我見到你的好心情都有點受影響,值得表揚。那麼我給你的驚喜,當然不會也讓你失望。我本來想在直播里殺了你,逼你無法再出現在別人面前的……現在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