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教授這會兒已經重新穩住了神兒,甚至剛剛陸景和夏槐在跟烏木斗的時候,老頭還給自己沏了杯茶,邊喝邊看熱鬧。
聽陸景發問微微一笑道,「無妨,我之前給自己卜過一卦,卦象顯示我最近一段時間並無大災,所以老夫剛才一點也不擔心。」
陸景看了眼門外一臉憂色猶自驚魂未定的謝安石,也沒好意思拆穿老頭,就順着他的話道,「那就好,不知那張星圖……」
「我已經解出來了。」胥教授接過話來,「那張星圖對應着一處地方,那地方在我們的西南方。嗯,應該是在如今的蒙州境內。」
「在蒙州的什麼地方?」陸景聞言精神一震,立馬追問道。
「蒙州白龍泊。。」
白龍泊聽起來像是座湖泊,但實際上是片戈壁,據說幾千年前,那裏的確是有水的,而且還不少,但是後來因為上游的幾條河相繼枯竭,那裏的水也漸漸幹了,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湖底,還有大片鹽殼。
因為那些鹽殼的存在,植物很難生長,又由於沒有植物,除了少數生命力極其頑強的物種,剩下的動物也大都或跑或死,慢慢的就成了如今的戈壁。
白龍泊挺大的,而且大部分地方都一個樣子,真要找起什麼東西來肯定不容易。
葵皺眉道,「看樣子我們要找署里抽調人手去探查了。」
陸景聞言卻搖了搖頭,「那條龍現在也在找那顆珠子,被它控制的郭少監現在下落不明,誰也不知道他藏在哪裏,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司天監內還有沒有被控制的人,如今珠子的事情就我們幾個知道,最好趁着那條龍反應過來前就悄無聲息的拿到手。」
說完陸景又問胥教授道,「白龍泊還能再具體點嗎?」
胥教授道,「這張星圖畢竟是好幾萬年前畫的了,我只能推算個大概,哪兒能那麼準確,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要是能親自趕到那裏, 看眼那裏的星象, 範圍應該也能再縮小一些。」胥教授捋着鬍子道。
「事不宜遲,我去跟黃監院說一聲,我們這就上路吧。」陸景道。
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那珠子到底有什麼用, 但是秉承着敵人想要的,我們先搞到手總沒錯的原則, 陸景肯定是不會放過那顆珠子的。
但是也不能排除星圖上的地方其實是處陷阱的可能。
畢竟這張星圖是被那條龍控制的郭守懷留給他的, 按理說真有什麼珠子, 郭守懷肯定早拿走了。
但是陸景又覺得郭守懷真想要害他也不用搞得這麼麻煩,當初不要把他的名字給劃掉, 讓他也一起去秘境送死好了。
再有就是陸景的心中還有另外一層疑惑。
郭守懷為什麼把這件事情託付給他?
就像他之前和烏木所說,他跟郭守懷之間雖然有過一些交際,但嚴格來說也不算太親近。
相比之下黃監院明顯更合適, 他和郭少監一樣, 都是司天監的高層, 而且在書院求學時兩人就認識了。
若郭守懷真的還留有一絲清明, 不希望人間毀滅,把星圖留給黃監院才是最優選擇。
不過事到如今, 再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趕在那條龍之前先找到那顆珠子。
陸景回到住處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又跑去了鏡湖谷,一來是把之前借的那些毒蛇給還了, 二來他還打算再借個人。
眼瞅着就要去白龍泊了,那可是幾百里都沒個人影的地方, 司天監在那裏自然也沒設什麼分號,距離最近的一處【井】設在蒙州的治所, 也是唯一的一座城市烏蘭城。
陸景肯定沒法隔幾天跑回來一趟,幫着東門微瀾護法, 所以他這次乾脆把東門微瀾給一起帶上了。
書院有規矩,紙人不能離開鏡湖谷。
不過東門微瀾算是個例外,郭守懷當初把她留在這裏是希望她能幡然悔悟,成為司天監的監察的,所以並沒有把她的名字給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