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徐邦瑞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趙鐵漢看着他,臉上突然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大聲喊道:「不要啊,不要啊!你不要過來啊!」
徐邦瑞臉都黑了。
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剛剛那個王二虎對你那麼凶,你都沒這樣。現在我對你笑、對你這麼溫柔,你居然這麼對我?
太傷心了,你們這群人就是賤骨頭!真的不值得人心疼!
但趙鐵漢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你在御製大誥前面這麼笑眯眯說話,你覺得合適嗎?
我總感覺你是在笑着威脅我,而且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王二虎那種說打就殺的其實不一定有多厲害,越是你這種笑眯眯的笑裏藏刀的人才越凶越狠!我趙鐵漢這麼多年的官也不是白當的。
「押過來!」徐邦瑞怒聲道。
惱羞成怒了?我猜的果然沒錯!
趙鐵漢整個人都軟了,身子直接就堆在了地上。顯然是被徐邦瑞嚇得不行了。
後邊的兩人伸手架住他的胳膊,就押了過來。
徐邦瑞的臉色黑如鍋底,沒好氣的說道:「念!」
說完,他就走到一邊去了。
傷心了,自己一片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你們這些貪官污吏完全就不值得同情,就應該像王二虎一樣把你們全都弄死!
徐邦瑞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王二虎在一邊看着,強忍着笑。
不過周圍的手下就沒有他這種定力了,實在是忍不住了,發出了「噗呲」「噗呲」像放屁一樣的聲音。
有的人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王二虎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我們都是經過訓練的,都是專業的!」
這一下,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不過他下意識的捂住了嘴,轉身就跑。
一邊的徐邦瑞臉更黑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二虎,沒好氣的說道:「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辦正事!海大人還在裏面等着呢。」
「是是是!」王二虎連連點頭,對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所有人都不敢笑了,連忙開始忙正事。
趙鐵漢哆哆嗦嗦的把御製大誥念了一遍,越念越害怕,念到最後臉色蒼白,直接就尿了。
看到這一幕,徐邦瑞用手絹捂着鼻子,下意識的就退後了兩步。
看着眼前的御製大誥,徐邦瑞也不得不感嘆。
不要說在趙鐵漢這個位置上了,即便是自己現在站在這個位置上,看這個東西,整個脖子都是麻的,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告示上雖然是節選,可是海瑞那個老壞蛋選的全都是針對官員貪污的判決語,各種刑罰都能把人嚇死。
告示上面的字眼基本充斥着族誅、凌遲、梟首、斬、死罪、墨面文身、挑筋去指、挑筋去膝蓋、斷手、斬趾、刖足,還有剝皮實草掛旗杆、人頭埋台階。
這兩個刑罰是給後邊的人做警示用的。
剝皮實草掛旗杆,就是把人的皮扒下來,然後在裏面填上草,在衙門口立一根非常高的旗杆,把人皮掛在上面,把它當棋子來吹。
人頭做台階,就是把人的腦袋砍下來,直接埋在衙門口前面的台階下面。
新來的官員到了這個衙門口,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掛在旗杆上的屍體。
第二個走過去的就是埋着人頭的台階。
朱元璋想用這種方法來警告這些當官的,收起你們那些貪贓枉法的手,收起你們那些殘害生民的手,否則你們的前任就是你們的將來。
這玩意把徐邦瑞看得都涼颼颼的,何況是趙鐵漢?
趙鐵漢整個人都哆嗦了,嘴唇發青,嚇尿了,目光都有些呆傻。
看了一眼身邊的王二虎,徐邦瑞無奈的說道:「人都這樣了,怎麼辦?」
「押進去啊,」王二虎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