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的頭目是一名積年老匪,亂世中能活到現在,自然有一身過硬的本領。
由於他滿臉的麻子,所以周圍的人都叫他麻老大,至於真名叫什麼反倒沒人知道了。
當外面的動靜傳來時,他第一個就從炕上跳了起來,只穿着一條褲衩的他一腳將躺在身邊的女人踹到了地上,隨後自己也跳下了床抄起放在桌上的長刀和盾牌便衝出了房門。
當麻老大衝出房門後,便看到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數十名身穿鐵甲的步卒已經將周圍包圍住,另外十多名同樣身穿鐵甲的士卒則是四處追殺他的弟兄,不時還能聽到陣陣慘叫聲。
「官兵,這裏怎麼會有官兵的?」
麻老大的腦子立馬就蒙了,他可不是什么小白,作為一名積年慣匪,他對大明官軍的情況非常了解。
在大明,一般的衛所官兵就不用提了,除了臨近九邊的寥寥幾個衛所之外,內地的衛所與其說是官兵不如說是一群乞丐,讓他們種地沒問題,可讓他們上陣殺敵還是算了。
如今的大明能打仗的官兵除了宣府、遼東等有數的幾個地方外,其他的官兵別說出城剿匪了,能守住城池就不錯了。
而即便是宣府、遼東的精銳,能穿得起鐵甲的軍隊也不多,大多數官兵也只配備了棉甲,鐵甲這種高級玩意一般只有軍官才有,現在怎麼突然冒出來幾十名身披鐵甲的士卒,難道官府出動了宣大或是遼東的精銳來剿滅他們?
有沒有搞錯,老子只是馬匪,不是遼東的韃子,犯得着出動邊軍來剿滅老子嗎?
一時間,麻老大有種精神錯亂的趕腳。
只是詫異歸詫異,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麼逃出去,否則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大聲呼喝起來:「弟兄們,不想死的都跟老子殺出去!」
「殺啊!」
原本如同沒頭蒼蠅般四處亂竄的馬賊們看到麻老大出現,立刻如同吃了定心丸般士氣大振,紛紛舉起了兵器朝着東邊沖了過去。
此事在東邊的不是別人,正好是陳耀,他的身邊有十多名鄉勇,另外張三娘也在旁邊,看到馬賊朝他衝來,陳耀也是精神一震,掏出了他特意在鋼鐵廠託了那位名無五金廠的吳廠長用切紙刀改造出來的一把斬馬刀。
而且這把斬馬刀跟張三娘用的樣式差不多,只是要比張三娘用的要明顯大一號,重量也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多斤,陳耀試過了,以他如今的力氣舞動這把斬馬刀並不吃力,雖然他並沒有系統的學過刀法,但陳耀一直堅信一力破萬法的道理,只要力氣夠大,一刀下去甭管什麼招式都白搭,加上身上還穿了一件插了鋼板的防刺服,頭上還戴着頭盔,他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殺!」
看到馬匪衝來,陳耀同樣大喝了一聲,高舉着斬馬刀也沖了過去。
「你……回來!」
看到陳耀居然第一個沖了出去,張三娘不僅大驚,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陳耀時這廝的戰鬥力的,說他是戰五渣一點都沒委屈他,雖然這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他的力氣增長了許多,但戰場上可是刀槍無眼,你力氣再大被人捅上一槍照樣完蛋。
心中焦急的她來不及多想,立即跟了上去,還沒等她動手,就看到陳耀高舉着斬馬刀一個斜劈,只見刀光閃過,鋒利的斬馬刀便將一名馬賊連人帶槍劈成了兩半,噴泉似的鮮血飛濺了出來。
而陳耀的這一刀也將所有賊寇嚇了一跳,雖然我們平常總是動輒邊說將人一刀劈成兩半,但事實上能做到這點的人可不多,但凡是能做到這點的人無不是有名的勇士,現在看到沖在最前面的同伴居然被人看成了兩截,馬賊們全都下了一跳。
站在馬賊中間的麻老大隻覺得眼皮子一陣亂跳,他實在想不明白,從哪衝出來一個狠人,又怎麼會對他下手。
他深吸了口氣,對陳耀拱了拱手:「這位大人,小人原本只是一介草民,落草為寇不過是為了求條活路而已,大人何必苦苦相逼一定要將我等置於死地?倘若大人願意放我等一馬,小人願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