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大人覺得此時棘手,那就當我從未說過此事!」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沈鈺的答案,宋雨然心裏已是有些忐忑不安了,她拿不定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她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繼續等着沈鈺的答案。
這一刻,其實她是在賭,賭這位沈大人真如傳聞之中那版嫉惡如仇。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當初他們十幾位捕頭共同決定偷偷徹查此時,如今卻只剩下他們三人,而且隨時處在危險之中。
時至今日,他們已經預感到了危險,恐怕危機不日將至。若不能解決,他們恐怕就得赴死了。
若是這一把賭輸了,這位沈大人拒絕了的話,他們就再無機會。只能想辦法在臨被殺之前,把所有證據都想辦法保留下來。
這也是之所以只有她一個人來見沈鈺的原因,在他們眼中,即便是風頭正盛的沈鈺,其實也不值得相信。
誰又能肯定對方不會為了權勢出賣自己,畢竟這樣的事情,他們之前也經歷過。
謹慎,是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唯一秘訣。
靜靜的看着對方,好半響後沈鈺才緩緩說道「本官很好奇,既然你們明知道這件案子難辦,一意孤行之下必是凶多吉少!」
「既然如此,為何你們家還要查下去。做好你的金牌捕頭,安安穩穩的積攢功勞,慢慢升職豈不是更好麼?」
「卑職也想安穩,卑職也不願意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卑職不能!」
似是想到了什麼,宋雨然忍不住有些感嘆和落寞。抬起頭,眼神之中有好似充滿了莫名的光芒。
「沈大人可曾見過那些父母在得知這一切的淒涼和無助?沈大人可曾見過,那些父母齊刷刷的跪在我們面前,那眼中的期盼和希望?」
「若是沈大人見過之後,就不會再問出這樣的話了!」
「可我見過!」嘆了口氣,宋雨然好似再次看到了那一幕,每當想起這些,她那滿是疲憊的身體中就會再度湧現出無窮的動力。
「正因為我見過,我才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在他們眼中,我們就是最後的希望,我們又怎能讓他們失望!」
「哪怕最後我們全部被殺,哪怕最後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但起碼我們還可以為後來者留下線索!」
「卑職相信,願意徹查此事的絕不止卑職這些人,哪怕只是給他們留下了一點有用的線索,我等亦是死而無憾!」
深吸一口氣,宋雨然淡淡的說道「卑職也知道一旦我們插手此事必然是九死一生,但不知為何,卑職還是做了。」
「也許是因為衝動,也許是因為不忍。可做了之後卑職卻從未後悔過,總好過以往那樣渾渾噩噩,蹉跎歲月!」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可能會死也依然義無反顧。若是這位宋捕頭這的沒有私心的話,那的確值得人敬佩。
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沈鈺隨後說道「但願真如宋捕頭你所言那般!帶路吧,帶本官去看看這位淮南侯世子!」
「這麼說來沈大人是同意了?」
「連宋捕頭這樣的女子都有這等覺悟,我又豈能落於人後!本官說過,無論是誰,只要犯了法,本官一律會一視同仁!」
「國法之下哪怕是王子公孫,也必是照抓不誤!」
一時間,浩然正氣的襯托下,身形好似在無限的拔高,讓宋雨然看的有些震撼,心中竟不自覺的湧現出無窮的敬佩之心。
不得不說,但論氣質這一塊,沈鈺已經是拿捏的死死地!
這時候若是有點少女的尖叫聲,那就在合適不過了!
「好,沈大人請隨我來!」說話間,宋雨然就帶着沈鈺來到了離南淮侯府不遠處的一處院落中等着。
待到月黑風高之時,兩人便偷偷潛入了淮南侯府。
淮南侯平日裏一般會在軍營,府中只有他的夫人和獨子任江寧。而他們潛入的小院,正是任江寧所在。
入夜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