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你確定麼?」
聽到對方的話,莫羽心中的震驚不比剛剛少。之前沈鈺在做什麼,莫羽也有所耳聞。那可是把四方商會拿下,找回了南嶺倉的糧食。
而後,這些糧食自鹿江城出發,運往了各地以賑濟災民。在這些原本用來賑濟災民的糧食,卻被卻被奸商倒騰出來賣。
賑災糧食何其重要,這其中牽扯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一旦確認,此地上上下下恐怕都脫不了干係!
「我很確定!」手捧着這些糧食,沈鈺仔細聞了聞,臉上的殺意也越來越明顯。
之前,他雖然將糧食弄出來了,但其實也在暗中偷偷動了一點點手腳。在他弄出來的那些糧食中,摻雜了些陌尋草。
這種草無毒無害,卻只有一個作用,就是它那淡淡的氣味會快速滲透到每一個角落。
這股味道很淡,不仔細聞的話甚至都聞不出來,但卻能維持數月而不散。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還會暗中鋌而走險,畢竟北山域的這些人,從根子裏就爛了,沈鈺可不敢完全相信。
要是這些人再把自己好不容易倒騰出來的糧食再給弄沒了,那他可是找都沒地找去,當然要早早的備有後手。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大膽,糧食都已經到了,卻先不拿出來賑濟災民,而是先拿出來賣。
貪贓枉法到這種地步,他們難道不知道每一刻都可能有人餓死在路邊麼,這與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沈鈺身上的殺意可不比莫羽少!
將糧食握在手中,沈鈺隨後淡淡的說道「本官原以為鹿江城的糧食還沒有到,這些糧商只是在脫手他們的糧食而已!」
「誰想到,鹿江城的糧食已經到了,這些奸商就是在售賣賑災的糧食,他們是嫌本官的劍不利麼!」
若是跟沈鈺待久了的人,自然會知道。每當他自稱本官的時候,就是他心情不爽,乃至會拔劍殺人的時候。
每當這個時候,有些人可就得小心了!
「沈大人,會不會搞錯了。據我說知,這盧知州平日裏兩袖清風,不像是貪污之人!」
「是啊,我來的時候也聽聞這盧知州風評很好。可是為什麼風評這麼好的盧知州,治下的地方饑民卻是最多的!」
看了看外面橫躺在街角處的饑民,沈鈺心中怒火更盛。之前他奇怪這裏的饑民為什麼看起來比其他地方更多,現在看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至於風評嘛,自己平時注意點,別把本性暴露了,然後會給自己做做包裝。最後找幾個搶手,到處吹一吹也就吹出來了。
在這個信息並不發達的年代裏,讀書人互相之間再傳一傳,名聲也就有了。
「莫將軍,有些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是與不是看看便知!」
「走,隨我去看看!」拉起莫羽,沈鈺就直奔州衙而去。這裏的人是不是貪官污吏,一個浮生若夢下去,保證啥都知道了。
不過,這一次沈鈺顯然是多餘了。等他們到這位盧知州的府邸時,就已經發現了不一樣。
這府邸外面的確看似平凡普通,就好似普通人家一樣,可那平凡的裝飾中基本上都是價值不菲。
雖然不是金碧輝煌,但卻比金碧輝煌要費錢多了,這位盧大人可真是個會享受的斯文人!
等再往裏的時候,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絲竹之聲,以及飲酒作樂,觥籌交錯的聲音。
外面的人在忍飢挨餓,人家卻在裏面飲酒作樂,在外面還維持着清官的美譽,是真好意思!
「盧大人,盧承年,你真是好興致啊!」粗暴的把大門推開,沈鈺大步走了進去。
這裏面,不僅有盧承年一人,還有他在州衙里的幾名心腹。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身着華麗衣衫的的商人。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個人應該是此地的糧商吧。
當沈鈺推門而入的時候,屋內正有六七個容貌俏麗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場面可不是一般的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