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你確定麼?」
「當然,我很確定!」點了點頭,沈鈺悄悄握緊了自己的劍,雙目直直的看着林昭。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點的波瀾。
可惜,沈鈺是註定要失望了。此時的林昭很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可怕。
「饑荒之年,到處都是流浪乞討之人。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到處都是瀰漫的死氣,還有人死之時那瞬間消散的生機!」
「這些死氣,怨氣,乃至於每時每刻都有人倒在路邊,隨時消散的生機,正好為沐生花所用,讓它們得以茁壯成長!」
「也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下,離開原本的生長環境後極易枯萎的沐生花,才會順利成長,乃至最後開花!」
「饑荒?饑荒!」看向沉默不語的林昭,莫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是死死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事情到了這裏,一切好似已經擺在明面上了。若是之前只有八成把握是林昭的話,現在可能就有九成。
「林昭,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
看着對面的林昭,莫羽臉色雖然極力想要保持冷靜,但那緊握的雙拳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他不明白,為什麼林昭會做這樣的事情。以他現在的權勢和地位,究竟還要奢求什麼。
「莫將軍,其實有一點我還沒說!」頓了頓後,沈鈺這才開口,有些話還是說出來的好。
「其實這沐生花是生長於極北苦寒之地,窮山惡水之間,極其稀少。換句話說,我朝境內應該是沒有!」
「所以這花一般人根本不認識,即便是藥王谷,毒王嶺等精研醫毒之地,也未必聽說過這沐生花!」
「非我朝所有?」手中的就被直接被捏得粉碎,莫羽抬起頭,身上已經帶上了幾分殺意。
「林昭,你究竟意欲何為?」
「非我朝所有,哈哈哈,原來如此,也難怪無人識得此花!」此時的林昭,仿佛陷入癲狂之中,面容之間儘是嘲諷之色。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哈哈哈!」忍不住再度放聲大笑起來,也不知道林昭臉上這笑容,究竟是在嘲諷別人,還是在嘲諷自己。
半響之後,林昭才突然收斂了笑容,平靜的說道「不錯,糧食的確是我弄走的,糧倉也是我動的手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乾的!」
「林昭,真的是你!」苦澀一笑,當得知真相之後,莫羽也放棄了最後一點奢望。林昭的罪,怕是根本活不了!
「你果然是承認了!」盯着對方,沈鈺的手緊緊握在劍柄上「林將軍,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無形的殺意與可怕的劍意已是抑制不住的散逸而出,冰冷的殺機令周圍都蒙上了一層寒霜。
原以為此次要有一番波折,可連沈鈺自己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爽快的承認了。過程順利的,讓他都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這是死罪!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罪責難逃!」
笑着搖了搖頭,林昭抬頭看向眼前的兩人,眼中透着一抹譏諷之色。
「可我就在這裏,沈大人,你敢殺我麼?莫羽,你敢殺我麼?這諾大的朝堂之上,有幾人敢對我動手?誰敢殺我!」
「我敢殺你!」冷冷的看着再度陷入癲狂中的林昭,沈鈺拔出了自己的劍,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林昭林將軍,北山域糧倉的糧倉你都敢動手腳,你可知道你害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因此流離失所,有多少人因此餓死在路邊!」
「你可曾出去看過,那街頭之上蹲在角落裏瘦成皮包骨的百姓。那易子而食,為了活下去含淚吃人的饑民!」
「那些無辜的百姓,一個個把自己的子女送去做牛做馬,乃至送入青樓妓館中。只因為在那裏,能活下去,哪怕是苟且般的活着!」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抽出了自己的劍,沈鈺身上的殺機凜冽,再也不加掩飾。凌厲的殺氣和恐怖的劍意,似要衝破雲霄,
「林昭,你對糧倉下手,致使饑荒之年無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