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被罷官了!」
手捏着文書,卓玉堂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好似無法從眼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往事種種湧上心頭,一時間讓他心酸不已。
「想我卓玉堂為官數十載,一直是潔身自好,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朝廷怎麼會.......」
「哼,苦勞?你也好意思!」慢慢走上前,沈鈺一把將他從堂上的正座上拉了下來,轉而自己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對於這位前任的知府,他是半點好臉都欠奉。
「卓大人,你的苦勞之類的本官沒有看到,不過卓大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本官是見識到了!剛剛卓大人審案,本官看得一清二楚,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你!」還被一個年輕人如此嘲諷,加之被罷官的雙重打擊,卓玉堂緊握文書的手指都捏的有些發白。一股怒火充斥在胸間,卻又無處發泄。
「對了,總督大人還讓我給卓大人帶句話。他說,讓你滾回老家種田,朝廷不養你這樣的廢物!」
「本官原以為總督大人這句話說的重了些,按說你卓大人起碼不貪不佔,不至於落得如此評價。現在看來,不貪不代表着稱職,本官反倒是覺得總督大人說的還輕了。」
「你不是廢物,你是連廢物都不如!」
「你,你!」沈鈺如此毫不客氣的啪啪打臉,讓卓玉堂有氣難言,心中千言萬語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尤其是現在他已經不是知府,而是一介白身,再也也沒有任何權利可言。現在的他,甚至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你什麼你,滾吧,你已經不是松南府知府了,這裏本官說了算!」
「啪!」一拍驚堂木,沈鈺直接喊道「剛才的案子不算,現在本官要重新審!」
「何秀才,你身上是有秀才功名吧?」
「是,學生不才,前年才考中的秀才!」
「恩!」點了點頭之後,沈鈺又看向了旁邊的顧茂「那你呢,你也有功名在身?」
「這,我正在努力,馬上就可以......」
「那就是沒有了?」看着對方這個猶猶豫豫的樣子,沈鈺直接輕哼一聲,隨後又淡淡的問道「那你可有爵位在身?」
「我,我......」
「那就是也沒有了!」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沈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對方,眼中帶着些許的嘲弄和不屑。
「那本官就奇怪了,你一無功名,二無爵位,什麼身份都沒有,為何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堂下?你一介白丁進了公堂之中,為何不跪?」
「我是顧家人,我堂兄乃是吏部侍郎!」
「本官問的是你,不是你堂兄!」再度一拍驚堂木,沈鈺氣勢明顯一變,冷冷的說道「大膽顧茂,公堂之上竟敢不跪本官,你這是公然藐視公堂,藐視朝廷。來人,先給本官打上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不過在沈鈺話落之後,卻沒有衙役敢上前,顯然顧家的威名不僅是卓玉堂這個前任知府畏懼,那些衙役們也同樣畏懼。
面對顧家這樣的家族,他們這些人算的了什麼。要是他們今天動手了,怕是等不到晚上就讓顧家給報復了。這些人的手段,他們這些衙役可是清楚的很。
「一群廢物!」眼睛微微一眯,沒想到他的命令竟然連一個衙役都不敢執行。真是將熊熊一窩,什麼樣的官帶出了什麼樣的手下,松南府府衙上下算是都廢了。
「大人,我來!」一把搶過衙役手裏的棍子,何隱山一腳把對方踹倒在地,手裏的棍子直接掄了上去。
「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啊,啊!」緊接着,一聲聲慘叫傳的越來越遠,讓所有百姓看到這一幕後都是議論紛紛。顧家是什麼樣的家族,那在松南府也是橫着走的存在,顧家人何曾這麼狼狽過。
眼前這個被打的悽慘的顧茂,平日裏更是作惡無數,讓多少百姓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哪怕是高官,最後吃虧的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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