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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大賽開始了,這對聯大賽的模式比較新穎,一個出題的人上舞台出上聯,坐在下邊吃吃喝喝的所有人都可以對下聯。
邊上有幾個搞記錄的文員,記錄着誰誰誰獲得多少分,一輪結束之後,篩選前五個。由徐主席親自出上聯,率先對上徐主席的對聯的,就是第一名,就可以獲得42年的派克鋼筆。
山莊裏的服務生搭建起了遮陰網,到處擺的都是大電風扇和四方桌,桌上都有水果餐食,隨意取拿。頗為逍遙自在,氣氛也很是熱烈。
而李澤卻獨坐一角,人群擁擠,他很多餘。看別人都吃着聊着笑着,最角落裏的他是那樣的不合群。
其實他很想一走了之,什麼狗屁作協,老子不進了。可不得不說,他身上還是有成大事者的氣息,也許是受他老爹的薰陶,還是懂的隱忍和能屈能伸的。
不停的催眠自己,忍,要忍。
「傷心枕上相思雨。」
一個寫言情小說的女作家,在舞台上輕輕念出了一個上聯。
而一個五十多歲的胖男人卻滿臉諂媚的對出下聯:「失意亭前寂寞花。蔣美女,哥哥的電話是XXXX,別相思啦。」
「哈哈哈。」
場中一片鬨笑,那女作家臉頰一紅,下了舞台。
李澤暗自搖頭,想到一個成語:臭不要臉!
王根生好像想到一個什麼絕妙的對聯,興沖沖的也上了舞台,沉吟片刻,對着麥克風說:
「上聯:黃毛小兒,不知山外有山,只能獨坐一角。」
此聯一出,哄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回過了頭去,有些同情的看着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李澤。
任誰都知道,這個對聯是在嘲諷李澤,說他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慘兮兮的只能一個人玩耍。
「哈哈,有沒有人能夠對上此聯呢?」
王根生笑哈哈的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卻鴉雀無聲,說實話,這個對聯很簡單,但是沒人願意對。
一個女作家有些厭惡的說:「王根生這樣太過了吧?」
「我也覺得太過了,不就是因為一篇《白楊贊禮》麼,老王卻如此小肚雞腸。文學上的衝突是常有的,哪能這麼較真啊。」
「唉,真的玩過了,好好的一個對聯大賽,他幹嘛非要出此上聯羞辱人家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孩子才十八歲吧?唉,他不該來作協啊,受此打擊,怕是以後的前途也會黑暗呀!」
「……」
李澤手中抓着茶杯,渾身顫抖了起來,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憑什麼都在針對我?有完沒完?剛才上台講話被你攔下,好,我忍,為了加入作協,我都要快忍成王八了。可這還不夠,我坐在邊角一個人待着又惹誰了?憑什麼出個對聯還要羞辱我?
『嘭』
因為太過大力,手中的茶杯破碎成幾塊,茶水流了李澤一身,而他卻硬是沒有發覺。
李澤虎目圓睜,怒視台上猶自叫囂的王根生,心裏仿佛要爆炸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絲毫不懷疑李澤下一秒,就會抄起桌上的東西砸上台去。
但這是對聯大賽,如果李澤動粗,那他就輸了……
老邱並不在場,他拿着李澤的申請書去找徐主席了,鎮場子的是張武和那個石厚寬。
張武見着這場面,皺了皺眉,大踏步就走到了李澤跟前,伸出蒲扇大手揉了揉李澤的腦袋,低聲說:
「我看不下去了,小張,你沒錯。但是我想對你說一句話,張爺爺我當年為了能夠上學,還鑽過人家的褲襠,明白麼?」
李澤轉過頭來,看着這個虎背熊腰身高近兩米的老頭,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張爺爺你莫說了,我忍,我繼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