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狼狗的脖子上沒套韁繩,出了圈子,緩緩朝小混蛋走去。三條狗一般模樣,狼一樣的臉上掛着兩顆猩紅的眼珠子,紫色的舌頭吐出嘴來,吊得老長,時不時地發出低沉的吼聲,似要擇人而噬。小混蛋一個口哨,三犬齊齊抬頭朝他瞧去,小混蛋伸手朝薛向一指,喊了聲「上」,三隻狼狗眼神齊齊盯住薛向,拔腿就朝薛向撲去。
早在小混蛋喚出狼狗的時候,薛向就讓小晚抱了小傢伙,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小混蛋這是想要他的命,他又豈能不「投桃報李」?先前對付老熊,他還記着小傢伙要看打架,下手根本就沒沾血,這會兒,殺心已被小混蛋引動。
三條狼狗一個呼吸就奔到了薛向近前,它們自幼受訓,對小混蛋的指令領悟極准,認定小混蛋所指的目標,根本就不顧余者。三條狼狗一母所生,自幼長在一起,心意早通,在大青山的圍獵生涯,已經無師自通了結陣之法(此乃野獸的本能)。這會兒,三條狼狗各據一角,成三角陣朝薛向咬來。
薛向既不招呼朱世軍等人相助,也不讓它們退後,只是吆喝一聲,讓眾人站定不亂,軍大衣一撩,竟向三條狼狗對沖而去。三條狼狗見薛向竟敢主動出擊,立時吃了一驚,先前打算如獵兔一般的合圍立時不成了,它們壓根還沒來得及圍攏,此時三犬還在同一個扇面,直面薛向。三條狼狗見慣了血腥且飽嘗了戰鬥,見目標對沖而來,前飆的身子只是一凜,復又繼續向前。
三條狼狗齊齊蹬腿朝薛向撲去,鋒利的牙齒分別各自瞄準了薛向的咽喉,臉頰,左肩。薛向一個跺腳,騰空而起,高高躍起一米有餘。三犬、一人本就只距十來米的距離,一息的功夫,雙方就在半空中相遇了。但見薛向陡然伸出右手,屈而成鉗,出之如電,精準地卡住撲在最前亦是最中間的那條狼狗的脖子上,手鉗瞬間合攏,「喀嚓」一聲脆響,那條奔赴最前線的狼狗被他捏碎了喉骨,軟軟地從半空落了下去。薛向右手擊斃朝它喉嚨而來的狼狗,左手驟而成拳,半空中划起一到驚人的弧線,缽大的拳頭宛若從天際擊來,帶出一道尖利的呼嘯,「砰」的發出一陣巨響,擊在從左側攻來的狗頭上,狗頭瞬間爆炸開來,慘白的腦漿子和狗血四散飛迸,澆得那幫圍在最前處的眾混混一頭一臉。最後一條狗躍在半空中也瞧見了兩個狗兄狗弟的慘死,已然嚇破了狗膽,忽而,猛地弔頭,向回逃去。薛向豈容它逃脫,沾滿鮮血和腦漿的左拳,化而為掌,急速像剛掉過頭的狗身追去,一把握住狗尾,倒拽了回來,提在半空,左腳豁然踢出,將這條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狼狗踹飛了天,半空裏仿佛下起了一陣血雨,悠悠揚揚地落在了避之不及的小混蛋一眾的頭上。
三條猛惡的狼狗瞬間被薛向用如此鮮血淋漓的手段殘殺,滿場的人實在是已經驚無可驚。陽縣的小子們先前見薛向秒殺了老熊,心中還存着未必不能一戰的想法,畢竟老熊只是暈過去,並為出現如此殘酷的畫面震撼人的神經中樞。可眼下三條小牛犢子般壯實的惡犬居然被眼前的殺神如殺雞般弄死,且弄得鮮血如霧,腦漿成雨。眾人實在是再生不起對抗的勇氣,殺狗尚且如此,殺自己豈不是和喝水一般簡單,陽縣的這幫小子此時已然喪膽矣。
小混蛋見自己愛若性命,倚為腹心的三個「小弟」如此慘死,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更遑論害怕。但見他大呼一聲:「給老子上,亂刀砍死,出了事兒,老子兜着。」喊罷,提了匕首,率先朝薛向撲來。
小混蛋一聲悽厲的喊叫,倒也並非沒有效果。他在陽縣經營日久,核心心腹也有二三十人,都是一起見過血的兄弟,雖不見得多麼情深意眾,可好勇鬥狠時,皆願意出死力。小混蛋吼罷,二三百人中大部分立了身子不動,似已被薛向震散了魂魄,但仍有三四十人提了小刀、匕首朝朱世軍等人圍成的圈子撲來。
小混蛋話音剛落,薛向便動了。但見他一個側步,滑進小混蛋等四五個朝他攻來的混子們的圈子,提肘,撞肩,揮掌,揚拳,戮腳,他渾身上下無處不化為攻擊的利器,但凡挨着的就沒有不倒地的,小混蛋被他一巴掌拍飛了軍刀,一肘狠狠撞在太陽穴處立時就倒了,另外四個壓根也沒阻住他幾秒,也倒了一地。薛向擊倒眾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