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開飯,收好武器。」廚師過來吆喝,晚飯時間到。
天氣情況好,飯菜的種類就少,廚師們偷懶。
澆汁魚排、紅燒扇貝、碎魚凍兒、野菜炒鱷魚肉、魚頭豆腐湯。
李易自己加了個蔥爆魚肚和鴯鶓蛋炒蒜苗,吃三頓澆汁魚排了,廚子應該淘汰才對,雖說每次的汁不一樣。
魚頭豆腐湯他也不喝,換成蘑菇野菠菜湯,蘑菇是血紅鉚釘菇,野菠菜是當地的。
「這裏是我的,誰敢管我?」
李易做着蘑菇湯的時候還嘟囔呢,曾經他那時本地人不懂得吃野菜。
然後有他那國家的人到這裏,老頭老太太,一看哎呀我滴天啊,遍地野菜,全能吃。
趕緊挖,拿個塑料口袋裝,這也有,一大片。
被流放的罪犯的後代們看到了,說違法,那是屬於朝廷的地方,還有私人的土地。
老了後扔掉可以,你們挖不行,觸犯法律了。
本地人如果有人學着挖,這叫資源不浪費,要鼓勵。
另外的北美的那兩個國家,國土面積挺大旳,看到荒地你不能種菜,種了違法。
尤其種子,從哪來的?
他那時國家的人看到地荒着就難受,尤其是還能種菜的地。
就跑到人家大學校園外面的荒地種菜,陪子女在國外讀書。
種完了不能賣,賣就犯法,給,給行不行,這個行。
陪讀的人就自己種,順便送人,都是送在校的老師和學生,誰願意吃就自己去采。
現在李易有種發泄性的痛快,我的地盤,我就要采野菜。
李易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態屬於一種心理疾病,他不在乎,反正我開心。
遺民們用自己的大碗打飯菜,有別的器皿他們不用,就要屬於自己的,餐盤不好,那是別人的。
都是先打菜,要多少就給打多少,最上面放米飯。
他們用筷子往嘴裏扒拉,再吃點鹹菜,感覺這一生已經獲得了所有。
遺民們這麼多天了,還處在恍惚的狀態下,時而清醒,時而覺得是夢中。
午夜噩夢,醒來嚇一身汗,越在乎越怕失去。
吃飯時扒拉的動作快,咀嚼的速度慢,珍惜每一口的香甜。
「菜的味道似乎愈發好吃。」尹思貞吃一口澆汁魚排後評價。
李易認同:「菜品多的時候是抗爭,條件越差越頑強。天氣狀況好轉,做菜是享受,精益求精。」
他發現確實四道菜升華了,有的菜隔一天做一次。
他甚至能想像到廚師們在做菜前會先考慮怎麼做,然後做的時候調整哪一個方面。
即,每一個大鍋做出來的菜都會微調,一般人嘗不出來,廚師們自己清楚。
廚師有自己的追求和自我的信心,他們會看哪一道菜剩的數量,為什麼會剩?
他們分析哪些人愛吃什麼,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土著……
李家莊子就這麼個風格,李易從來不認可做輪胎的弄出來的美食手冊規則。
你做輪胎的是哪個國家的?你到中華找評判人找的是哈你們的人,他們可以代表我中華?
東方明珠本地人,哈你們哈得嚴重,他們是中華人,到別的地方吃飯還不是按照他們的口味來決定?
他們有這個資格?誰給他們投的票?代表啊?
在吃的方面,啥時候輪到國外給中華定規矩了?
「等咱們回去,李家莊子要出個冊子。」
李易決定自己當裁判,其他的給我滾遠遠的,法蘭西的菜也不好使。
法蘭西普通的菜可難吃了,也就頂極的那些能嘗嘗,自己又不是沒吃過。
本身的民族思想就不一樣,法蘭西那個菜是為了裝逼,上層社會,弄個西蘭花都要好好擺擺。
中華民族的美食定義從來都是家鄉菜,最好吃的是母親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