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還是很小,而且升起的晚。
受到影響最明顯的大海的潮汐,看不到的地方,引力的作用卻始終存在。
李易管不了月亮,他只要找到幕後的人,其他的就好辦了。
李易嘟囔着看屏幕,想看那個房間亮不亮燈,聲音在傳輸,和尚沒念金剛經。
動靜有了,你季依正出來要幹啥?
挖地道挖得好也沒用,你被盯上就不可能放過你,包括這個什麼寺來着?
「我在講經論道的時候表現得那麼突出,你們咋還敢搞小動作?真以為技術是假的?」
李易想不通,你們到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
你們跟我黨大力查處地方官員的時候,官員依舊頂風作案有什麼區別?
屏幕上季依正從房子裏出來,挑個燈籠,從偏門出寺,大大方方地往洛陽城的方向走。
這個時候不需要蜂鳥無人機跟隨,天上盤旋的固定翼飛機足矣。
走出去不到三分鐘,路上後面來一輛馬車,車上拉着貨物。
他招招手,對方放慢速度,他說兩句話,對方笑着點頭。
他便坐在車轅旁邊的位置,在趕車人的右方,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張兌換券,鏡頭拉一下,面額五角。
車把勢高興地接過,揣進內懷。
「太摳了,真小氣,從這裏到城裏有六七里,就給五毛錢?你一身衣服價值百緡。」
李易鄙視,車夫居然答應。
笑一笑,他又搖搖頭:「現在的兌換券值錢,糧食和鹽價低,河南府的秈米,兩錢一斗,馬多拉個人走這些路,吃五毛錢買的糧綽綽有餘。」
李易想起下時候乘公交車,一毛錢能坐好幾站,貴,當時家中的收入少。
那時還有糧票,地方省的糧票,以及全國糧票,一個月賺三十多就不錯了,坐個車最少花一毛。
當一個月平均賺三千多的時候,豈不是十元錢?
「晚上拉的什麼?」屏幕上季依正把燈籠往外支一支,給馬照亮,順便聊天。
「燜的焦碳,給擺攤的人送,現在路上安穩,晚上趕車不怕。」
車把勢晃悠着鞭子打量季依正身上的衣服,他不知道多少錢,反正不能便宜。
「是啊!不然我晚上怎麼敢一個人走夜路。」季依正附和着說。
「陛下聖恩,李東主大德。原來哪知道那煤好用?還可以燜焦碳。
村里人一起挖煤、洗煤、燜碳,耽誤不了多少工夫,糧價低,拿這個補。
一冬天賺的錢,比得上往常一年還多,家中養了雞,你家養雞嗎?」
車夫說着自己村子的事情,問季依正。
「啊?啊!養了幾隻。」季依正剛才似乎走神了。
「你看着是富貴人家的,冬天想是要燒木炭。」
車夫繼續看季依正的衣服,他想評估價格。
「不燒?」季依正搖頭:「有火炕,燒木炭易中炭毒。」
「是咧!你……你這身衣服值一……一緡?問問,不是要搶,你放心。」
車夫實在估算不出來價格,只好問。
「從典當行里拿的舊貨,七十錢,除外裝個體面。」
季依正不敢說自己里外一套百緡,天知道對方會不會激動下搶。
「不貴,我新做了一身衣服還花了二十錢,幹活不能穿。」
車夫說起自己的新衣服,似乎像季依正證明,咱倆差距其實不大。
季依正點頭:「我幹活的時候也換上麻布的衣服。」
「讀書人也要幹活?是了,李東主就親自掏糞。」車夫表示理解。
「沒有的事兒。」李易對着屏幕說話,我能掏,可我為什麼要掏?
當然你掏糞的跟我握手我同意,你從糞坑邊不小心掉下去,我跳進去施救也不在乎,但我才不掏呢。
車夫與季依正聊着,到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