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更多的部族人趕過來。
他們都是百十人的隊伍,先遠遠地瞧着,有人等不及,靠近營地,報出自己的身份,某某部族的。
這樣的一般屬於離黃河相對近的部族,他們過來沒想打仗。
他們打探消息,被邀請到營地,先餵馬,人再休息。
等知道不會打了,又派出十人的隊伍趕緊回去。
回去與自己的撫千說,再告訴大唐人。
沒錯,他就是幫着大唐一方的,要是吐蕃王朝跟大唐軍隊開戰,他們就把戰況報回去。
他們的想法簡單又直接,受災的時候,誰能幫自己?吐蕃王庭顯然不會管。
大唐過來的幾萬人就算全滅,大唐還有很多兵,吐蕃王庭必然損失慘重。
自己幫忙傳個消息,等冬天日子不好過了,再找大唐尋求幫助,大唐總要念個舊吧?
之所以非要進營地,屬於表明身份,我跟誰一夥兒的,站隊嘍!
反正你吐蕃王庭打不過去,那麼遠。
你要是真打我,我家當都不要了,牛羊全給你,我帶着族人跑去黃河邊。
損失的東西無所謂,我為大唐損失,大唐保證加倍補償我。
現在就是一點點往那邊挪,夏天,不好意思直接過去。
先加入大唐籍貫的人在外出打獵的時候遇到,都說了,大唐好東西多,還有治病的藥。
打獵的人帶着高壓鍋,這輩子頭一次吃到高壓鍋壓出來的野雞是那麼香,肉直接脫骨,骨頭還能咬得動。
人家加入的一家一個,說是借,但沒說什麼時候還,一直用着唄!
又聽說了生孩子要用熱水,沒有高壓鍋,那水也不夠熱呀。
怪不得自己部族生孩子之後,總有孩子就死去了,原來是有什麼病的軍隊,對,病軍。
想幹掉病軍,必須用高壓鍋里燒出來的水才行。
「大倫,有人要叛變。」大勢力的人找到乞力徐,說出擔憂。
他們有斥候,知道來來往往報信的人的情況。
「嗯!」乞力徐怎麼可能不知曉。
「不如採取疲兵之計,四方鼓譟,做進攻狀。」又有人出主意。
乞力徐看對方,盯着看:「白天時對方已是疲軍,你怎麼不打?現在又疲兵計?若大唐軍隊也喊殺,你不怕我們的軍隊營嘯?」
「萬一他們先營嘯呢?」另一個『貴族』認為大家是一樣的。
「知道羽林飛騎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嗎?知道張孝嵩的治軍是什麼樣的嗎?大唐出來的是精銳。
他們平時的待遇最好,家人得到的好處也多,他們怎麼可能互相殘殺?真以為那寫營嘯是被嚇的?」
乞力徐太知道營嘯的原因了,有人故意發泄,士氣越低落,營嘯越有可能。
大唐的隊伍到來,有條不紊地進行營寨部署,已經很累了,還堅持着。
看他們跪金城公主,其實他們驕傲着呢,他們跪得不是金城公主,是大唐榮耀。
去搗亂讓這支軍隊營嘯,信不信他們能反叫你的部隊譁變?
現在你們跟我說這個?你們確定你們真的想打?早幹什麼去了?為何不趁對方疲憊之師,立足未穩的時候出戰?
你們分明就是不想打,還要一副不怕打仗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另一邊的金城公主睡覺了,尺帶珠丹摟着她睡。
營帳中比不得宮中舒服,金城公主偏偏睡得踏實。
營地並不寂靜,始終有巡邏人的腳步聲響起,很整齊的那種。
聽着的人,自動把這個動靜變成了背景音樂。
……
更深的夜色中,李易沒睡,下午他睡了很長時間,現在精神了。
他跑到遊艇上,獨自看月亮,新月,不是初一,初一到初五根本看不到晚上的月亮。
那得白天天氣好的情況才能見到,所以夜色茫茫,新月如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