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一隊隊的十六衛、羽林飛騎在洛陽宮中策馬跑動。
洛陽宮各主要出口守着人,許進不許出。
紫薇城戒嚴,城牆上面架起來一排排火槍,放了竄天猴、炸藥包。
熱氣球在裏面紛紛升空,城牆上插火把、吊煤油燈。
包括張說在內,參加宴會的官員被留下。
每人旁邊有兩個羽林飛騎『保護』,刀都抽出來了。
李隆基坐在龍椅上慢慢品着茶,見到李易一群人,他臉上的神色輕微變化。
「出去逛完了?洛陽的繁華比之長安如何?」李隆基笑着問自己的大女兒。
「沒走出去太遠,怕出事,明天白天再去。」永穆公主說實話。
回答完父皇的話,她再吩咐:「分散開服侍我唐能臣。」
她的女子特別行動隊鶯鶯燕燕地按照官服找人,品級太低的人手不夠。
官員們頓悟,陛下動手好快。
有人在不停地出汗,焦慮地四下里看,又不敢動。
「陛下,臣……」張說苦着臉向李隆基說。
「道濟莫急,河南府不比京兆府,巡查人手略少,勢力盤根錯節,你又無太多放心人手可用。」
李隆基安撫張說,不怪你。
你一個河南府尹,所用的兵是河南府的,官兵的將領懷什麼心思,你控制不住。
洛陽稅收油水太大,總有人會想辦法鋌而走險。
「小易,可穩妥?」畢構站在李易不遠處小聲問。
自己這些人不知道,陛下很小易連自己等人都瞞。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可不嚴。主意是我出的,包括不告訴其他人,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
李易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別君臣隔閡,跟自己隔閡行。
畢構擺一下手:「不用你說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什麼的。老夫怕失手。」
「不可能,敢造反?我親自出手,把他們全突突掉。」
李易一點不擔心,他拳頭大,不然京兆府的人咋那麼聽話?
「會死上一批人?」姚崇面色平靜,瞞着就瞞着吧。
眼下不兇險,玄武門才艱難,對,紫薇城正北也是玄武門,難道有人會從那裏殺過來?
想着,他甚至期待起來,有沒有人沖玄武門?
有小易在,看看他是如何割麥子的。
「不死,陛下初至,先抓後赦,我需要人練手。
官員往河南府南邊流放,一同過去,當縣令、主簿、縣丞。
貪墨的東西先抄出來,讓他們帶領當地百姓致富。
要是不出政績……開山修路需要人手排啞炮。」
李易把之後的事情說與大家聽,有的他拿來練手,有的放出去。
按照律法,非勾結外人叛國,品級高的官員都是流。
「收沒之財……歸戶部?」畢構轉眼忘記被不信任的事情,惦記上收入。
「自然!實物撲賣,陛下留着沒用。」
李易從未打算要,正常查抄完,錢給戶部,東西放到右藏。
他要把東西以拍賣形式處理,換成錢,起拍價格低。
別人若不買,他收進莊子當貨幣發行抵押品。
值一百緡的東西,起拍價十緡,他收了後,能印出八十緡的兌換券。
「今晚怎般安排?」宋璟看天色,大的星星露頭。
「回去睡覺,明天有得忙,抓官員,河南府的行政不能停,我明日一同參與。」
「猶記得小易在華州府頂替刺史行政之時。」盧懷慎感慨。
華州水災,小易把整個州府的人全給彈劾掉,他親自跑過去幹活。
組織救災、災後重建、查賬、給當地百姓找新的賺錢方法。
正是在那時,見識到了他的本事,誰敢說他不懂行政?
那麼多的賬目、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