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拉開胸前的挎包
一摞,兩摞整整五摞的百元大鈔,也就是五萬塊錢。
整整的碼在童世安的面前。
耀眼的紅,奪目,令人沉醉。
「這是訂金!」付家文咬牙切齒地說道,「事成之後,還有五萬,雙手奉上。」
童世安不禁有些雙眸發直這沙雕,是真的有錢呀,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根本榨不乾的油田,源源不斷。
平日裏,每月8000的「保護費」,按時交,從不拖沓。
更重要的是,省心,這幾年,也沒怎麼麻煩到他。
最多就是偶爾請他喊上一群人,幫他撐撐場子,滿足他的虛榮心。
——這叫人,又花得了多少錢?
普通的,一次200,包一頓飯,演得好的,長得凶的,再加50。
人也不難找,只要他到橋洞裏,拿着錢叫喚,那些人可不就排着隊,搶着來。
也就付家文這個不長腦子的,才會真的覺得自己是混社會的。
「不過」
童世安表面平靜,目光卻是不自覺地飄向了那幾摞鈔票。
不得不說,一摞摞鈔票,整整齊齊地碼在那裏,那種衝擊,還是挺強烈的!
現在的他很窮。
主要是,在參加完那次徵文大賽,拿到8萬元以後他的作者生涯,莫名變得坎坷起來,雖然偶爾還能拿到保底,但那微薄的收入,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花銷。
就這樣,三年過去了,他也沒去工作,只是蒙頭在那寫書。
雖然他堅信,自己最終能夠獲得成功。
但寫一本,撲一本,還是讓他的生活,日漸窘迫。
每個月,光租房就是一大筆花銷,還有偶爾僱傭演員的額外支出。
——當付家文以為,站在門口的是童世安的小弟,實際上,也只是僱傭過來的閒漢罷了。
不過為了能夠繼續糊弄下去,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扮演下去。
要不是還有付家文每月的上供勉強支撐,現在的他,怕是早就灰溜溜地進廠,打起了螺絲。
所以,他很缺錢。
只是,犯法的事,他又不可能去做。
兩難。
童世安一臉的糾結。
「這張卡里還有十萬。」
一張銀行卡,推到了童世安的面前。
抬頭。
付家文正雙眸通紅,一臉的窮途末路。
「這真是我最後的錢了!不過,無所謂,我只想用錢,買個痛快!」
他的聲音,驟然變得哀切,「再說了,這麼多年,我也沒怎麼麻煩過你,你就不能滿足我這個卑微的願望嗎?」
童世安有些心虛。
但他的視線,怎麼都無法從那一摞摞百萬大鈔,還有那張銀行卡上挪走。
空氣有點遲滯。
童世安緊鎖着的眉頭,忽然舒展,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望着付家文,輕聲說道:「你確定?」
「我確定!」付家文斬釘截鐵地說。
「那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
付家文猛地抬頭,臉上滿是驚喜。
「只是,這件事,不能是我親自出手。」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能給他們一次終身難忘的教訓,我都可以!」付家文搖頭道。
童世安嘆了口氣,起身,對着門外呼喚:「二牛,去把鴨血叫過來。」
外頭那人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屋外響起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不急不緩,充滿着壓迫感。
門打開。
背着光,一道約莫兩米高的壯漢,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面無表情,睥睨,且不可一世。
「跟你介紹一下。」
童世安笑着起身,來到那壯漢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邦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