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明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執拗,雖然知道自己輸了,卻還是問顧錦安:「我生於富貴之家,自小不做農活,要是此次縣試名次低於你,定是輸在第一場的說農論。文師閣 www.wenshige.com某想問問,你的說農論里寫的什麼?」
顧錦安很爽快的把自己縣試第一場的策論寫的是什麼給說了。
不僅徐昭明,在場的其他學子也驚了,林地主家的少爺問:「策論試題是說農,難道不該寫耕種?你為何寫的糧食?」
顧錦安笑了,反問一句:「耕種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糧食,我的策論雖然沒有寫如何改善水利、方便農人耕種,卻是寫了耕種之本。無論做什麼事兒,結果都是最重要的,結果有利,才能利國利民。」
徐老爺子聽完這話,是震驚了,心下嘆道,這個顧錦安果然是不得了,他的眼睛太毒,已經看到了耕種的根本,而這回寫的策論,就是寫的如何把一些看着無法下口的農作物經過人為加工,變成百姓可果脯的食物。
單單只是這篇策論,顧錦安就是當之無愧的縣案首。
徐老爺子算是服氣了,徐昭明也服氣,可他歷來是驕子,被人奉承着長大,一時半會根本拉不下臉來跟顧錦安服軟。
徐老爺子知道自家孫子拉不下臉來,一拐杖打過去:「今天你輸了兩回,安哥兒不跟你計較,你總該給人道個謝。」
徐昭明無法,只能硬着頭皮過來,對着顧錦安作揖行禮:「某,謝過顧兄。」
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不敢看顧錦安一眼,實在是太丟臉了。
顧錦安也不想多個仇敵,回了一禮,道:「徐兄言重了。」
程哥兒趁着自家大哥不注意,拿着一塊藕荷水晶糕吃着,站在旁邊看着他們。
徐老爺子為了緩和場面,笑看着他,很是慈祥的道:「你就是程哥兒,果然是個極俊俏的小郎君,聽說最近在跟一位江南來的大儒念書……」
說到這裏,徐老爺子頓了頓,對啊,江南來的大儒啊,得跟顧家打好關係,讓明哥兒去跟那位大儒蹭蹭課。
這般想着,徐老爺子更慈祥了,走過來,抱住程哥兒,夸道:「多好的孩子啊,一看就是個有出息,你們兩兄弟長得還像,要是程哥兒年紀再大點,你們兄弟站在一起,看着就像雙生子似的,有福氣啊。」
程哥兒被徐老爺子抱在懷裏,小臉都被擠扁了,想掙扎又怕傷到這老頭,只能求助般看着自家大哥:嗚嗚嗚,大哥救我啊,我就是想看個戲,沒想跟他演戲啊。
顧錦安笑了,沒有幫程哥兒,而是對徐老爺子道:「您老別快他,他皮得很,一不盯着就能給整出點小禍事來。」
徐老爺子見顧錦安搭理自己,誇得更賣力了。
徐昭明是臉色通紅,待不下去了,拽着徐老爺子道:「爺爺,名次已出,咱們回家吧。」
徐老爺子:「回什麼回,這宴席還沒吃呢,趕緊坐下,吃席,慶祝你們高中。」
徐老爺子活了一輩子,知道做人要能屈能伸,可徐昭明不行啊,他這般驕傲的人,一天內連受兩個大打擊,能給顧錦安賠禮道歉已經是極限,哪裏還有臉面坐下來吃飯?
徐昭明見徐老爺子不願意走,自己轉身走了。
徐老爺子氣得不輕,罵道:「你個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可徐昭明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徐老爺子只能替他想顧錦安道歉:「安哥兒,你別介意,他自小被家裏寵壞了,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你們是同科,以後還要代表咱們田福縣去考府試、院試,多擔待擔待。」
顧錦安道:「擔待不敢當,但咱們兩家是同一個縣的人,出門在外,那就是同鄉,自然會互相照應。」
徐老爺子聞言,看着顧錦安,真恨不得這個是他的親孫子,瞧瞧這小子多大氣,不像明哥兒,小氣吧啦的,拉不下臉來。
誒,他還得回去教啊。
又看向戚康明,這個後生的名字里也有個明字,卻是跟明哥兒相反,也是